因你(2 / 4)

耳边的风吹噪声瞬间降噪般平息下来。

追珩见她进来,回头往她的方向走。

林别惜就停在门口处,灯光的按钮修得稍高,在她耳侧。门把手在她另一边。

他靠近,在离她半脚的距离停下,一手拉着已经是半掩的门把手往内扣,门锁“咔哒”轻合,另一只手手腕内撑着墙摁了摁灯光按钮,没有反应,室内依旧保持黑暗。

仍然是环住她的姿势,林别惜有些遭不住了。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不知为何今天有隐隐约约的甜腻,恰巧是她最爱吃的那款冰淇淋的味道。

她怕他再近一步,她就抵不住要攀在他身上去嗅出他身上气息的来源。

“灯坏了吗?”

“你怕?”

“我什么时候怕过。”林别惜嘴硬说。

他轻笑一声,难耐的气息霎时脱离她的嗅觉范围,极轻的一声“哦”。

“断电了,来帮个忙。”

“那你关什么门?”林别惜抓了抓衣摆,在不太清明的视线跟着他轮廓走。

“不然你想让学生进来打扰我修电路?”追珩把手电筒打开,立在桌面,一束圆形光柱正对着天花板。

光柱下很快出现浮动在半空的白色碎屑,办公室里堆叠各种各样的纸质书和材料压下了轻薄的空气。

闷热、压抑、潮热以及老旧的底子,都无一不在激发着唤醒她小时候那些点点滴滴。有一些气味会带人走进旧忆,而有一些气味会带人走向憧憬的未来。

追珩身上的气味是后者,她不自觉往他那靠近一两步,试图压下自己因为熟悉的味道而即将翻涌的情绪。

“不过,你以后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室,不要关门。”追珩的声音打破一时的宁静,把她从浮沉的思绪里拉出来。

“噢,为什么?”林别惜对这类事情没什么特别清晰立体的感受,小时候和林砚共处一室玩游戏的日子也不少,长大了虽懂得避嫌,但毕竟是最亲密的朋友,他进来坐会儿她不会刻意拒绝。

追珩停下手中的翻找的动作,像是真诚建议,“反正,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你记住就行。”

“那你呢?”林别惜撑在桌子上,趁着灯光往他那靠,侧头对上追珩的双眼。

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照得通亮,漂亮得像稀有的玻璃晶石。

“我——”追珩喉结一滚,神色难得僵持了一下,“我不会伤害你。”

林别惜弯唇一笑,喉间抑制不住的笑意,“哦”了声,往后踢着小腿安静看他继续把螺丝和老虎刀等工具找出来。

“帮我拿几颗螺丝钉。”追珩垫了张报纸踩在凳子上,仰头拧动天花板的灯罩。下颚线和颈线如画笔勾勒的完美线条,从上而下顺势而下。身前的衣服也因这一动作而贴在胸膛,其下若隐若现的肌肉蓬勃待发,实在是不像一个十八九岁的男生。

毫不青涩地展现自己的力量。

林别惜别开眼,“哦哦”应着,抓了几颗螺丝钉在手心,递了一颗给他。

他盲抓捏走那颗螺丝钉,她的手心也像被羽毛拂过,痒丝丝的。

直至追珩利落的把灯罩摘了重新调节线路,用老虎夹把钉子又重新拧进去之后,林别惜手心还剩余两颗螺丝钉,见他利落从凳子上跳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她握了拳,“你找我帮的忙是这个啊?”

身后传来“哒”的一声,整个室内瞬间亮起来,她的瞳孔因此缩放了下,睫毛也轻微颤动。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贴在她耳侧,卷着清浅的笑意,调侃道:“某人怎么总是会错意啊?”

林别惜一僵,飞快转身,发现追珩已经在离她几米外的玻璃橱柜边拿出了个纸箱子。

“我那是,怕你不小心伤害到别人。”

“我也怕,伤害到别人。”追珩却像被点了一下,一如通电后的电流,在全身飞速过了一遍,酥麻得骨头都软了一下。

“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去阻挡别人的喜欢,无论是谁,能明着在对方面前说喜欢,不知道在心里斟酌了多少遍才能说出口,”追珩的目光深邃了几分,看向她,像是和她汇报,“我会学着委婉点。”

“对嘛,所以我也没想错!”林别惜是个顺着藤蔓就乐意往上爬,给个台阶就乐意往下走的人,“像我这样漂亮可爱美丽大方善良可爱温柔体贴动人的完美女生就不计较你刚刚思想方面的小失误啦。”

她开玩笑似的把两人之间那点方才点起的火灭了点,她自认。

追珩勾着嘴角,溢出一声笑。

“你自我认知挺清晰,”他把方盒子打开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