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墙铁壁。 而暗暗跟踪的暗卫跃出来,持剑警惕四周的情形。 白术从未见过这种情形,早就被吓傻了,她瑟瑟发抖躲进慕晏兰的怀里。 马车被遮盖的严实,慕晏兰只能隐隐听见外面刀枪碰撞,人仰马嘶的声音,并且时不时有箭矢射到马车上,巨大的惯性,发出咚的闷响。 幸好这马车是提前改装过的,若是普通的马车,估计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镇安侯府,沈寂丑时末便回来了,今日在皇宫议完政,他走出乾清殿,硬是三皇子拉着他在御花园凉亭里下棋。 下棋时,三皇子不像往常那般布局谋划,眼神时不时看向御花园入口的方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本皇子特意命人给你准备了云南普洱,虽说你爱喝大红袍,今儿改改口味。”说着递了个眼神,小太监退下去了。 沈寂淡淡笑道:“臣还在服药,大夫嘱咐不能随意饮茶,以防相克,散了药性。” 三皇子惋惜摇摇头,“那便可惜了,不如拿回去,听说你家夫人甚是喜欢饮茶。” 一听三皇子提到慕晏兰,沈寂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眯眼看向御花园入口,一个小太监带着喜色一路小跑过来。 沈寂不再耽搁,“微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他不顾三皇子的挽留,匆匆出了宫,嫌弃马车慢,他骑着马匆匆赶回镇安侯府。 “她何时出的府?”沈寂声音冷冽,如同腊月的寒冰。 门房吓得缩了缩头,“不到丑时就出去了,还带了好些个侍卫,观言也跟着。” 沈寂心一紧,随即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出了城。 而城外行刺的刺客,眼见马车守卫森严,人手折了大半,一身尖厉的哨声,刺客匆匆退下去。 观言围着马车巡视一遭,直到他确认无事,才在马车上敲了三下。 慕晏兰按了机关,铁窗卷上去,她掀开门帘,入门是一片断肢残骸,鲜血淋漓,她心一惊,转眼看向观言。 “如何了?”她强装镇定,白术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她若是再惊慌,怕是会雪上加霜。 “刺客已经退下了。”观言如实说道,“可惜让领头的跑了。” 正说着话,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箭矢,破空射到马的身上,马受了惊,前蹄高高扬起,慕晏兰被甩到了车厢上。 慕晏兰听见一声惊呼,下意识想拉住白术,可无济于事。她脑袋撞在里面的铁皮上,前额一声闷响,而后便是阵阵钝痛,麻木之余,慕晏兰感觉一股子温热的液体缓缓的流下来。 她拿着袖子摸了一把,看看一旁的白术,撞了后脑勺,整个人软软的倒在车厢里。 马嘶人吼,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侯爷,还没等细细分辨。 马车猛然一颠,她栽倒在马车上,迷迷糊糊间透过车帘的缝隙,她看见车辕旁边伸出一只长臂,一把拉住马缰…… 马儿身上中了箭,箭头上有毒,马儿惊惧痛苦之下拼命的朝前跑。 男人用力拉着马缰,手掌上的青筋暴起。 马儿被这蛮力拉得速度变慢,前面的侍卫抽出刀,一刀砍在马身上,马栽倒在地上,马车轰然翻倒。 一阵天旋地转,慕晏兰被人抱进怀里,熟悉的松柏夹杂着药香弥漫开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车轰然倒塌。 她听见碰撞的声音,闷哼声,而她却被紧紧护在怀里。 温热的气息,原本被撞的额头一抽一抽的疼,她昏昏沉沉的,一切如坠梦中。 沈寂抱着慕晏兰出了马车,看见她额头上的血迹,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慕晏兰被抱在怀里,如同飘在云端,眼前耳边的食物仿佛隔着一层雾,一声轻声的抚慰:“别怕,我带你回家。” 回家?这轻柔的声音,抚慰了她焦急惊慌的心,松了口气,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