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乍然不习惯,她扭过身来,“何事?” “吴姑娘托我送来这个,请你务必前往。”宫女把纸条塞到慕晏兰手中,便退下去了。 她看着面前的纸条,上面写着“御花园东门。”这是吴婉岚第二次相约,还是约在宫中相见,她那么执着见她干啥呀。 再说她这是第一回来宫里,东南西北都没分清,御花园在哪她都不知道,更何况赴约。宫中森严,她保不齐就犯了什么忌讳,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她把纸条塞回袖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剥干果吃。 送纸条的宫女,等了一刻钟,见慕晏兰还跪坐在几案旁,热火朝天地吃着阿月浑子,顿时气噎,哪有人来宫宴不忙于交际,只闷头子吃。 “人怎么还没来,二公主等得不耐烦了。”一个穿着青色宫服的女子,容长的脸拉着。 送纸条的宫女,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二公主的手段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纸条送过去,可她就是不去。” “那就再想别的法子,公主可不会听你分辨,若是今日你坏了公主的事,仔细你的皮。” 送纸条的宫女脸色惨白,上次跟她交好的宫女姐姐,犹豫不小心打翻了二公主喜爱的琉璃盏,结果被砍去双手,人活生生哀嚎了两日死了,最后一个草席拉到了乱葬岗。 宫女心一横,从旁的宫女身上端来果酒,帮着席上的女眷倒酒。 慕晏兰肚子半饱,感激的看了沈寂一眼,而他只看着她身后,眼睛微眯。 这表情慕晏兰熟悉,这是说明有危险,她下意识朝着一旁的空地挪了挪。 一盏果酒蓦然洒在她刚才坐的地方,紫红的汁液洒在锦垫上,鲜艳夺目,慕晏兰只有后怕,若是这果酒洒在她衣裳上,那就得出大殿换装。 慕晏兰看着刚才送纸条的宫女,心中有了几分了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她这是被人针对了。 宫女惶恐地跪在一旁,“奴婢不小心弄脏了夫人的衣裙,还请责罚。” “无妨。”慕晏兰看着裙摆边缘沾染了一两滴果酒汁液,她用锦帕擦了擦,“你退下吧。” “弄脏了贵人的衣裳,还请您随同我去换衣裳,否则一会儿外出赏灯,被人瞧见,女婢就没活路了。”宫女说的悲戚可怜。 虽然慕晏兰同情她,但不会拿着自己命去赌,背后明明是陷阱,她怎么可能因为别人哭一哭,求一求,就跳进去呢,她又不是傻。 见她死活不肯出去换装,而一旁的女眷目光都朝着这边看过来,怕坏了公主的事情,宫女不敢再纠缠,只好垂头丧气地退下去。 慕晏兰视线随着宫女,看着她走到殿门口,而一个容长脸的嬷嬷在一旁等着,她认得那个人,正是二公主宫里的人。 不由庆幸,幸好刚才躲过去了。若是衣服泼上果酒,为了不在殿前失仪,她要去换衣服,而宫中人生地不熟,手段防不胜防。 沈寂目光投过来,眸子如潭水幽深,慕晏兰赶紧示意自己没事,他示意慕晏兰原地呆着,哪里都不要去。 经过果酒事件,连几案上的果酒菜品她都不敢随意动了,二公主跋扈骄纵,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到了晚宴快结束的时候,二公主才姗姗来迟,面色难看,等她坐下又被丽妃训斥了几句,心中更是愤恨。 慕晏兰见状,缩在一旁做鹌鹑,沈寂看见她的这副模样又是爱怜,又是心疼。都欺负到头上了,她如此忍让不是她胆小,而是不想惹祸累及家人。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晚宴在酒酣热舞中结束,男人的席面上全部是清冽的白酒,觥筹交错,几盏酒下来,有的官员喝得面红耳赤,但无一酩酊大醉。 圣上今日兴致很高,用了晚宴,带着一众人去御花园里赏花灯。 赏灯人群散开,没有刚入宫那般拘束,慕晏兰磨磨蹭蹭,终于看到后面的沈桐。 她拉着沈桐的手,这才觉得心里安定下来,沈桐见她面色发白,连忙问其缘由,听她诉说一番,顿时心生警惕。 御花园的花灯上面贴着字谜,若是今夜谁猜到的字谜最多,便能拔得头筹,赢了圣上亲选的玉如意。 慕晏兰与沈桐都不是文采斐然的女子,俩人不奢望能在众人面前出彩,只求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