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二夫人倒是跟沈桐一般,是个爽朗的女子,她笑着说道,“你嫂嫂可是个财大气粗的大户,你就不用同她客气了。” 慕晏兰半推半就接下来了,可是心里的小鼓却是敲起来。 凤祥楼满打满算,这么珍贵的头面,也只能凑出两套,她这平白就得了一套,真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于是,看着大嫂嫂格外亲切。 等人散了,祖母留下慕晏兰,“寂儿的身子不好,难为你了。” 慕晏兰乖顺说道,“祖母,嫁为人妻,尽心服侍,是理所应当的。” “侯府已经寻到解药的踪迹,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解药,届时毒解了,你们也该圆房了。” 圆房…… 慕晏兰想到,敬茶时李嬷嬷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脸腾一下子就红了,“孙媳明白。” 老夫人看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也不羞臊她,让她回去了。 除了房门,沈桐拉住她的手,“三嫂,我听说伯母家的高表哥来了,你可要当心些,那高家的兄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么天真单纯,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他们的道。” 沈桐一副紧张的模样,慕晏兰好笑:“说得更豺狼虎豹一般,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眼看着沈桐急了,慕晏兰忙说:“不听你的,我提防着就是了。” 沈桐这才放她离开。 慕晏兰走出福安院,正准备回青竹院,就看见大夫人的大婢女走过来。 “大夫人请你们过去。” 慕晏兰领着白术去了大夫人的院子,大夫人出身不显,只是参军之女,因为对老镇安侯有救命之恩,最后便嫁给镇安侯。 院子处处雕琢,乍一看富丽堂皇,可细细看来,就觉得别扭,跟生搬硬凑到一起似的。 慕晏兰随同婢女走到堂屋,等着她传话。 “让她进来吧。”大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想到敬茶那天,大夫人的话,慕晏兰心里有些忐忑,她恭敬走进去,垂头敛目,行礼,“母亲安好。” “好什么好,我看早晚让你们夫妻二人气死。”大夫人就像炮仗,上来就炸。 慕晏兰抬头,看着沈寂神色阴沉,紧紧抿着嘴,坐在一旁。 屋子里还有一个华衣锦袍的男子,“姑母,莫要气坏了身子,三弟向来就是这种执拗的性子,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男子笑着看向她,温和的双目中带着一丝油滑。“这就是弟妹吧?” 这应当就是沈寂的表哥高拓,之前沈桐曾经说过一嘴。慕晏兰心中不喜,客气说道,“见过表哥。” “快快起身,”高拓走上前,虚扶一下,亲热地说道:“弟妹不必多礼,你我之间客气什么。” 慕晏兰不动身色,退了退身子。 “晏兰过来……”清冷的声音响起。慕晏兰闻言,朝沈寂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 “表弟,不是我说你,姑母身子不好,你就不能顺着她些。”高拓走到大夫人身旁说道。 沈寂断然拒绝:“那事绝无可能。” 大夫人怒骂:“你这个没心肝的,你忘了当年外祖父是如何疼爱你的,现在让你帮一把,只是个通关引,镇安侯府在北疆多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连这都不肯帮,你当真是狼心狗肺。” 沈寂淡淡说道:“母亲,现在柔然散军就驻扎在关外,年前的交战,两国早就关了贸易,便是有了通关引,也是废纸一张。” 大夫人质问:“既然是废纸一张,你怎么就不肯谋来一份。” 沈寂没说话。 慕晏兰心里却是轩然大波,通关引是看似是小事,若是有人借此生事,往柔然那里倒卖铁器木料粮食。在两国对峙的关口,那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一家子抄家灭族的大事。 这大夫人喋喋不休,而高拓在一旁怂恿。 而沈寂却始终不肯松口,慕晏兰这回站在沈寂这边,这决不能松口,谁知道高家打的什么主意。她不想刚免了流放,又得面对抄家。 大夫人见沈寂不肯松口,而慕晏兰就像鹌鹑一样,躲在沈寂后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大夫人蓦然说道:“我听说你们还未圆房?” 这当着外男,慕晏兰顿时脸红了,这大夫人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她垂着头,没说话。 大夫人继续说:“怎么?圣上赐婚冲喜,是让你嫁过来当摆设的?我们侯府本来就人丁凋敝,你若是不愿意,就多纳几个良家女子进来,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