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给李知月上美术特长班,是她自己有天赋又努力,所以画得这么好。李铃兰再细看墙上的挂画,恍然发现,画风和素描一样,那必然也是李知月所画。

原来,她是如此有才华的女孩子!

李铃兰心中惋惜,再拉开边上的抽屉,抽屉里是几本书,书下面竟压着厚厚一沓奖状,从小学到高二第二学期,“三好学生、优秀学生代表、年级第一、知识竞赛”等等,奖状上全写的是“李知月”的名字。

李铃兰本身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看着抽屉中的奖状和成绩单,大概结合这个年代的背景,她笃定,以李知月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不成问题。

奖状应该是小心翼翼从墙上撕下来的,背面留有粘过的痕迹,有的边缘破损,而且其中没有高三的,极有可能李知月就是在高三身体出现状况,自此辍学,人生彻底被改变。

她辍学至今差不多四年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李铃兰试图从房间里再找到些蛛丝马迹,但翻遍角角落落,都没有看出端倪。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和孙雨福的催促声。

令李铃兰意外的是,一夜之间,孙雨福态度大变,竟然和蔼热情许多。

“知月,快收拾收拾吃午饭,家里来客人了,你出来见见打个招呼。”

李铃兰莫名其妙,打开门正对着孙雨福堆满皱纹的笑脸。

“穿这像什么样子!你不是有条碎花连衣裙嘛,穿那个,今天来的客人很重要,你客气礼貌点,给人留个好印象。”

话术有些耳熟,像极了上辈子妈妈叮嘱她相亲时说的话。

李铃兰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往前屋瞅了瞅。

呵!好像还真被她猜对了!

前屋门厅本来空间就小,顶多算是从宅子大门进到院内的过道,孙雨福在靠卧室那面墙边放了张小餐桌当客厅用。此时,里面挤满了人,李友建和何明琴正赔笑招待着。李铃兰打眼一看,四男五女,颇有些若相看顺眼,今天就将她架走的趋势。

这就是昨晚李友建说让她“等着”的事?还真是不死心啊。

李铃兰用脚指头想头能猜到,想必之前李知月没少被安排这种破事,她没妥协或者其他原因一直没成,最后被遗弃到外地。

“怎么站着不动?”

“专门来相看我的?准备卖多少钱呀,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孙雨福生怕李铃兰又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反抗,打起马虎眼,“就是来看看,说不定你看对眼呢,不是妈说你啊,你也不小了,再不赶紧为自己的事着急,年纪闪大就难找了,难不成你要当一辈子老姑娘,在娘家待着像什么样子。河东那家人条件不错,你嫁过去保准不吃亏。”

“好,我这就换。”

李铃兰笑笑,打开房门,示意孙雨福可以出去了,“我换好就过去。”

“啊?”

孙雨福以为是自己听错,疯闺女竟然没反抗,还笑着答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她突然开窍了?不对,她会不会又憋着什么坏事,但男方家几个姐姐姐夫和老母亲都来了,料她也不能翻出什么浪。

孙雨福暂时把心放下来,温声道:“那你快换,妈先过去招待着。”

“嗯嗯。”

李铃兰敷衍着答应,待孙雨福离开后,打开了衣柜的柜门。

李知月的衣服不多,基本都是舒适休闲的上衣和裤子,那件明黄色的连衣裙应该不常穿,被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中,叠得整整齐齐,亮眼的颜色在一众灰黑色中显得格外扎眼。

李铃兰换上连衣裙,对着镜子照了照。

连衣裙颜色鲜艳,却是保守的款式。裙子长度到脚腕,袖子遮过胳膊肘,尺寸并不十分合腰身,又或许是她和姑姑都太瘦撑不起,使得腰和胸的位置略宽松。

但相比其他衣服,确实更加适合相亲,一看就是很温柔恬静的样子。

在这个家里,去它的温柔恬静!

不好欺负不乖不懂事恶人烂人才能有自我。

李铃兰思忖几秒,从抽屉中拿出剪刀,对着裙子下摆和袖子利索地剪了下去,最后直接将裙长剪到膝盖之上,将袖子全部拆剪掉。转眼间,原本稍显保守的连衣裙变成短款露肩的短裙。重新整理好裙子,李铃兰又找到跟皮筋,将头发扎成高马尾,露出白皙的肩颈位置。

收拾完毕,李铃兰对着镜子转了圈。

腿上、胳膊上、肩膀上、甚至胸前的伤痕都暴露出来,衣服鲜艳的颜色衬得伤痕越发夺目狰狞。李铃兰悲凉地笑了笑,心想为什么上一世就不能再狠心再冷血点,如果不心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