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付楸没有着急走,把秒表长长的线缠绕到手腕,“你很喜欢跳绳?” 林楠木的个子矮他一大截,像是有无形的压迫感,她后退了一步,“喜欢。” “你能跳几个?” “一分钟,一百六十多。”她顿了顿,“最好的一次记录。” 青空下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势浩大,留下一道白色航迹云,地上的人都抬头,飞机飞远了。付楸胳膊搭着栏杆,没收回目光,林楠木也翘首,飞机尾迹扯破瓦蓝的天。 “林楠木。”付楸摁了下秒表,嘀一声,六十秒倒计时。 数字飞快变化,他脸色淡然,“五月有个唱歌比赛,你有没有兴趣当领唱?” 林楠木有些不知所措,被极力克制着,然后想起是学校每年举行的“红五月”,还好不是个人赛,她懈了口气,又想到什么,眸底黯淡下去。 “到时候我可能不在十六班了。” 付楸不解,“那你去哪?” 林楠木握紧了跳绳,听到付楸反应过来哦了一句,她唐突地别开眼,望着那片寂寂树林,风声溜过。 付楸沉默地看她,半晌摸了下后脖颈,“别把考试当难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他说:“至少我觉得你可以。” “嘀。”秒表又被摁了下,跳动的数字停止变换。 付楸背过身走了,林楠木眼底渐亮,一点一点提起笑容。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她收起跳绳,跑进林荫小道,阴凉清爽的风牵动起心跳。 从操场到教学楼,被阳光曝晒的漫长的一条路,她觉得短暂极了。原莎莎在座位上编手链,“跑什么?后面有老虎追你呀。” 二十班的氛围和十六班迥然不同,体育课留在教室学习的人很少,有打牌的、化妆的、睡觉、抢漫画书的…… “冰粥吃不吃?” 林楠木捣蒜式点头,“怎么出去?” “我自有办法。”原莎莎变出一张假条和两张冰粥优惠券。 裴风埋在书堆里,“我也要去。” “你别跟着了,我们要聊小姐妹间的话题。”原莎莎把人摁回去,“给你带回来。” 还没入夏,校外只有一家店开始卖冷饮,原莎莎趴在冰柜上,阵阵凉意扑面,“碎冰多一些,不要红豆。” 体育课还没下课,两人在外面小店吃完,也有逃课的同学来吃冰粥,进进出出,门上清脆的铃铛一直在响。 林楠木把那颗大草莓给了原莎莎,低声说莎莎,对不起,她一直欠她一个道歉。 原莎莎一愣,然后大咧咧把草莓还回来,放到碎冰的塔尖上,见林楠木不爱吃五彩豆,笑嘻嘻挖走一勺。 林楠木不爱吃豆子,“都给你。” “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你没做错什么。”原莎莎嚼着椰果,勺子哗啦啦舀动冰沙。无奈的情况下她会叫她“林木头”,这次也是。 “别沮丧了,林木头你还真是块榆木疙瘩。” 蓦地,邻桌几个技校女生大笑,笑声吵人。原莎莎吃完去买裴风打包的那份,俩人走出冷饮店,吃完冰浑身清凉。 “我才不是因为我们喜欢上同一个男生生气。”原莎莎以为林楠木明白的,谁知道她到现在都会错了意,“我生气是你有喜欢的人居然瞒着我。” “是你选择不告诉我这件事情,而不是那个人是谁。” 冷战这么久,原莎莎其实是生自己的闷气,想到这眼眶就红了,林楠木一向嘴笨,不会安慰人只会道歉。 “榆木疙瘩别再说对不起了!”原莎莎没憋住,笑出泪花。 她换了个话题,“你在宏志班感觉怎么样?”她凑近小声说:“你跟付楸同桌,开心死了吧。” “没有的,”林楠木瞬间红了脸,好玩又有趣,像刷子作画噌染上绯红,细小的声音像是鼻腔的闷哼,“是前后桌。” “哈哈哈那你再努努力。”原莎莎笑声不停。 校门口有人在发传单,她接过边走边看,“现在好多艺术班机构招生。” “那是什么?” 传单折了好几道,展开背面还有优秀毕业生,一一写着考进xx艺术学院,原莎莎看了一眼,随口问,“你对播音感兴趣吗?你声音很适合这条路。” 林楠木对高考之外的路了解甚少,时间金钱都不允许她考虑其他事情,“没兴趣。” “其实你可以先了解下,明年就高三了,选条适合自己的路很重要。”冰粥碗外沿的水珠浸湿了宣传页,林楠木看了最后一眼就扔进垃圾桶。 为了五月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