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似无接了一句,“考高了就一定是抄的?” “那不然呢。”裴风纳闷。 林楠木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却没听到付楸的下文,透明笔杆被踩裂了,塑料边缘扎进手窝。 她本能的松开后又握住了,使劲甩了甩,硬是在纸上画出弯曲的黑线来,动作倔强执拗,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付楸走在后面,懒洋洋地掀帘出去,“怎么还有人说‘考高了就是抄的’这种歪理。” 隔着道门帘,他的声音变得缥缈遥远,“说不定人家私底下苦功夫做了好几遍。” 很快林楠木也回去了,浸了凉意的秋风吹掉桌上的白纸,飘洒在半空中,稀薄的光线描绘着上面那条扭曲蜿蜒的黑迹。 密密麻麻,弯曲不整却未间断。 恰如林楠木不平坦的心思。 晚上,她做了个梦。 梦见林间跑出来的小妖,迷上了晴夜里的冷月,桃枝间的月亮照亮眼前的石路。还未行满功圆的小妖不信佛也不信命,生起贪念,还在欲求对影成双。 林楠木惊醒,喘息为匀,先下床看起外面的黑天。无风也无云,月亮的脸像朦胧的水镜,她妄图探究上面的广寒宫和月桂树。 …… 转瞬,迎来暌违已久的国庆假期,书包被各科老师的试卷塞满,原莎莎跟父母回老家,俩人在宿舍门口告了别。 黎璟父母在外经商,家里只有她和阿姨,从宿舍回到家里的感觉不明显。 林楠木白天在校外兼职,晚上依旧回校住。回家一趟只为拿换洗的被褥跟过季的衣服,行李是黎璟来帮忙收拾的。 “你烧烤店还招小时工吗?” 林楠木记得门口至今还张贴着应聘广告,“招。” “我去那只干一周可以吗?” 林楠木兼职的烧烤店在服务生上要求不严苛,按小时发薪资,来的都是附近的高中生,和老板商议好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林楠木有所顾虑,黎璟的家庭算不上富阔,至少小康,家里常年雇两个阿姨的人,应该是干不来兼职的活。 黎璟知道她想什么,权当玩笑话闲聊也没过心。 准备把枕头塞进行李箱时,一个东西从里面掉出来。边缘是红色的,黎璟以为是钞票,笑了笑,“不用藏这么严实的,放柜子里带把锁就行。” 林楠木从厕所出来,洗完手没找到毛巾,垂着手甩了甩,“什么?” 黎璟说完就已经发觉,这并不是钱而是被线缠绕的红纸,外面是圈发黄枯死的叶子,叶脉却是清晰,很深的墨绿色。 她手下怔松,东西就掉在了床上。 林楠木猝不及防,一口气提了起来,快步过去,没系牢的细绳松了,绑住的纸片摇摇欲坠,受重力散开来露出三个字——林楠木。 紧跟的是个“付”字。 黎璟率先反应过来,俯身把东西叠好,有名字的那面也被顺势折了进去,她不断道歉。 “没关系。”林楠木接过去,把纸片装进兜里,“我妈妈之前上山祈福求来保平安的。” 人家都小心放在枕下了,一定是有分量且珍贵的东西,黎璟再次说抱歉。林楠木缓了半分钟,终于找回淡定的状态。 两人一起离开宿舍,黎璟有专车接送,却礼貌地陪林楠木等公交来了再走。 站牌那有个熟悉的背影一晃而过,看清楚不是付楸,林楠木悄悄松了口气,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心里暗自比较,这人的身量和气质都没有付楸出挑,硬朗的长相和身上亮色的衣服不算和谐。思之及,她无声笑了笑。 下午的夕阳落在前方,公车带着风声驶来,身边的人提着大包小包往上挤,不是林楠木等的那辆,她朝后退了两步。 一直半仰着头盯着某朵航迹云的黎璟退让到一旁,她环臂,有些颓懒地靠着广告牌,“林楠木,你们家有人信教吗?” “没有。” 黎璟点点头,随意跟她搭话,“就是想起之前你不吃内脏,鸭血也不吃。我以前有个信教的朋友她也是这样。”她偏头看了过来,“我以为你们一样。” 林楠木笑了,“其实我们家就是卖卤味,大概是被那个味道熏染,我在外面就不喜欢吃了。” 黎璟似乎困了,揉着双眼,打了个哈欠人更倦怠了,“那你信命吗?” 忽然发话,林楠木鬼使神差想起她藏在枕下的东西,抿着唇怎么也装不出泰然的样子,低下头去。 黎璟听不见她回答,自己说了下去,“反正我信命。我们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