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听完薛恒峰发言后,大家有些拘谨,平均上台说了四五句,气氛安静庄重,没人敢造次。顺序呈S拐过来,挨到付楸,林楠木起身给他让出位置。 气氛又寂静几分,齐刷刷的目光看向男生淡定的脸,然后起身往讲台上走。 付楸身上穿着黑白校服,垂着手站得笔挺,往黑板上写了两个潇洒大字,“付楸。” 他站得端正,又是年级第一,惹得薛恒峰很是喜欢,他带头鼓起掌,“小伙子精气神很好,大家要向人家学习。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下面一阵窸窣,歪着身子手支脑袋的纷纷坐好。薛恒峰为了节约时间,让后头的人不必上台了。 “大家好,我叫林楠木,双木林,楠木幽生赤崖背的楠木。” 付楸撑着下巴,朝外面倾了倾身,“什么意思?” “楠木隐蔽生长在赤色的山崖背面。” 林楠木说完,旁边的人哄笑,“你是五行缺木吗。” “哈哈哈哈。” “好多木啊,听着都想爱护树木了。” 薛恒峰站在后面也笑了笑,林楠木刚想坐下就听见他说:“说的很好,下次发言要记得站起来。” 坐在林楠木四周的人瞬时哗然大笑,她局促地低下头去。 “老师,人家站着了。” 薛恒峰在后面看不清,没明白什么意思,下一个同学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了,他没有打断,往前走了两步,只看到女生默不作声塌下的肩膀。 旁边的付楸平静得像潭湖水,没有一点反应,像是不理解笑点在哪里,只有他跟当事人游离着。 林楠木察觉到他偏了下头,视线没怎么在意的落下来,很快又收了回去。 没笑,没说话。 林楠木悄悄松口气,攥紧的手也放松下来。 付楸趴在桌上睡觉,班会结束前没再起来过。 林楠木余光扫了眼,怕是连目光都会惊扰到他,只看了一眼。 原先只是出于感激,后来的情绪她自己都道不明,微妙且怦然。会因为一个短暂的眼神或某个人的一句话,让这天都变得刻骨铭心。 班会结束,原莎莎对薛恒峰的话气急败坏,“他怎么不道歉啊,还有班里的同学怎么这样,有什么好笑的。” 林楠木见她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正声道,“其实付楸没有笑,我还挺感谢他的。” 原莎莎跟他有点交情,但关系不算熟络,闻言也附和说:“你知道我怎么认识付楸的吗?去年我朋友聚会喊我去,我不知道是别人的生日宴,空着手去的。” 说起这件事情,林楠木有印象。 “当时我要多傻就有多傻,我说祝福语的时候旁边人都在笑,一个劲问我礼物呢,把我当追求者了,以为我压轴要送大礼。” “还好付楸解围。”原莎莎觉得口渴,拧开杯子灌了两口水,清着嗓子问林楠木,“人的善良是刻在骨子里的,你相信吗。” 林楠木从窗户里看到付楸醒了,耷拉着眼睛,捏了下鼻骨。她淡声说:“我信。” 多年后再回想起那时,她得过且过一潭死水的生活忽然有了些许光亮,在狭长甬道里见到光就不想再回黑暗里去了。 所以在听到原莎莎对她说,“我觉得他比很多人都要好,所以我追他很久了。”这句话时,林楠木的心跳漏了两拍。 她忘记了呼吸,睫毛颤抖着,不死心问,“谁?” “付楸啊。” 这个名字落下来,林楠木感觉心尖蓦地传来刺痛,不自觉加重的呼吸声出卖了她强装淡定。 “他是挺好的。” 夏季的风吹到脸上,她对散去的温凉感恋恋不舍。 好多天没见到太阳了。 潮湿雨天里祝愿你依旧心情愉悦。 同样的话,她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