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懒腰,微卷的黑发散落在额前,掩映其中的棕褐色眼睛锐利如鹰,直直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虽说是“上门”,但他压根没准备走寻常路,仗着一身武艺硬生生攀到三楼窗台,讶然地发现窗户朝外大开,窗帘也被掀到一边,雪白的床铺上有一团蜷缩起来的不明物体。 杜尔像是没察觉到异样大步靠近床铺,伸手就要去掀被子,脑后忽的刮过一阵疾风,他头也不回反手一剑把沉重的陶瓷花瓶劈碎,响亮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偷袭者大概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快,慌不迭转身逃走被他抓了个正着,一抓一拧就被锁住重重摔在地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就是不吭声。 “喂喂喂,搞什么啊,不是说重伤在身吗?还是说……你那身伤是装出来骗人的?”杜尔原本随意的神态褪去,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他提起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掐住她的下颌,钳制的力量分毫不减。 “我想想……‘夜莺’小姐,对吗?” “你是彭格列的人?” “……” 我和他面面相觑片刻,明了身份后这场乌龙的源头可想而知,顺着他松下的力道脱身,我垂下眼帘,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很快又变成滴水不漏的样子。 “敢问阁下如此不走寻常路……有何贵干?” 话语分寸拿捏到位,重点前移,在关键词句上放慢速度,我歪过脑袋望向他的方向,心里的担忧平复下来。 没等这位不速之客回话,门口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木制的门板被毫不客气地推开,XANXUS往里踏了一步,神色一凛,摸枪的动作落了个空,“啧”了一声就径直扑过来一拳挥向杜尔。 杜尔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和这位身份贵重的少爷打起来,无奈避让两下,举起双手以示投降:“XANXUS少爷,只是审问的话没必要吧?我只是来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XANXUS瞟了一眼大开的窗户,脚踩住一块大点的碎瓷片微微加力碾成了碎渣,清脆作响,脸上的蔑视不言而喻: 你当谁傻呢?这叫普通地了解情况? 要不是他本就找瑞拉有事又听见动静快点赶来,人被拐跑了都未可知。 “你问吧。” XANXUS“哦”了一声,环视一圈没找到第二张椅子,自然地把还坐在原地表情迷惘的女孩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地安置在床上,又扯过那张可怜的椅子重重坐下,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自若得不像是隔在两个人中间。 杜尔:……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猛兽在守卫自己地盘的既视感。 这都叫什么事啊?! 杜尔到底不好在外人面前拂了本家少爷的面子,站着就站着吧,他不介意。 “我是彭格列独立暗杀部队瓦利亚的作战队长,杜尔。” “关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图谋不轨一事,还请详细告知。九代目已经下令,查明之后,如有必要,我等将前往剿灭他们。” 瓦利亚,彭格列独立精锐暗杀部队,以极高的武装力量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任务成功率闻名于里世界,名义上隶属于彭格列,但拥有极高的自主权,通常只接受彭格列在位首领的征兆,由作战队长统一管理 ,多数时间隐匿在黑暗中,以鲜血与邪恶浇灌出里世界最狂放也最动人的花朵。 剑帝杜尔,瓦利亚的作战队长,在少年时期就是极具盛名的剑术大师,曾周游世界学习剑术,汲取百家之长后磨练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剑术,后被瓦利亚招揽。虽然早年因为认为意外失去一只手,但他非但没有颓废,反而将自己的个人风格贯彻到底,快速熟悉了自己的身体状态,将剑术精进到了另一个层次,只要是他出手的任务,无人会质疑成功率。 当然,一切的一切,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因此只是简单地将相应情报娓娓道来,从两年前甚至更久前就在地下进行密而不发的惨无人道实验,到家族内部权力分化斗争,几乎是所有能说的都说了,就差手把手画张地图告诉他该从哪里入手进攻——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你指望瞎子能打探点消息是不错,要认路就是纯粹强人所难了。更何况我两年间的生活几乎全是两点一线的房间——训练室——房间,如果不是踩点摸准了守卫换班的时间又纵火引起骚乱,恐怕这辈子都没法逃出那方寸之地。 XANXUS靠在椅背上,斜睨了杜尔一眼,不耐地敲敲木制扶手: “她的态度给出来了,你呢?” “为什么不走正门,要掩人耳目独自前来?” “XANXUS少爷,你现在是在胳膊肘往外拐吗?”杜尔简直要气笑了,他真心怀疑这位少爷是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