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梦见年少时在霍格沃兹与莉莉的情人节,在三年级开始他的情人节礼物就没有送出去过,而且那几年两院的关系紧张到他很难和莉莉正常的打招呼,更别说和他一起共度午后时光。 没错,那个梦境只是个臆想。 他是个卑劣且怯懦的人,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在野心和友谊中他选择了前者,在开始的几年里莉莉还尝试与他保持友谊,她坚信自己的小伙伴是个善良的人,在那些找他麻烦的格兰芬多面前袒护他,将他互在身后就如同一只护崽的母狮子,但他辜负了莉莉的善意,一遍又一遍。 直到他说出那句无可挽回的话,当莉莉听到自己的小伙伴用着恶劣的语气叫着她“泥巴种”,她碧潭一般的绿眼睛迅速絮上了泪水,她的唇瓣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仿佛看见的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他的卑劣在那双眼睛下无处遁形,他羞愧难当又暗自欣喜,因为他知道在那之后他将真正进入斯莱特林的圈子,他以伤害一个真挚的朋友并永久的失去她为代价,换取完成他野心的敲门砖。 他不愿再去想莉莉,他感到奇怪的是另一件事情。 在那个梦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在醒来之后他再三确认了,那个拥有着特殊能力的女孩并不在这附近。 那个姑娘幽灵一般地出现,神情一如她惯常的那样冷淡,一种将所有阴郁和苦痛都层层包裹进体内的那种冷淡,一种不对任何人有任何期待的冷淡,一种让人恼火的“自以为是”式的冷淡。 他不喜欢这个人,哪怕她身上体现出的品格应该是他会欣赏的朋友类型。 她就站在那里,不靠近也不离开,直到莉莉的出现,她的表情还是那样,只是眼眶中滑落泪水,明明还是那样的表情,他却感觉那不断涌出的泪水是滴在他的手上,冰冷又灼热,仿佛要洞穿他。 她为什么哭泣? 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那一次他用特殊的吐真烟雾使她回想起可怕往事的时候,她哭得就像一只湿透了的小狗,破碎的如同被撕扯掉的花瓣,一个所有脆弱都被他看了个彻底的人,却全然不知,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那种流于表面又不可谓不真诚的笑容太过刺眼,显得他破天荒的心软可笑无比。 生长在这种散发着恶臭的淤泥一般的地方,她却仰望着星空,且天真的以为凭她自己就可以触碰,甚至那特殊的能力,她也不愿过多利用,如果她是个斯莱特林,那个老怀特只能做一条完成她心愿的狗,那些学院里的热血上脑的毛头小子也会听从差遣,但那样的能力,却被她束之高阁,生生浪费了。 他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却又隐隐的羡慕,她该是自卑的,在大多时候她也确实如此,但她却不愿找什么捷径,似乎除了知识没有什么值得她去钻营。 而他,为了往上爬做了很多违心的事,为了讨好上位者他做了太多违背骄傲的事,他的脊梁是弓下的,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只是一些必要的牺牲罢了,但在看到艾玛的时候,在心里暗骂愚蠢的同时,一种复杂的近乎于向往的情感揉杂在里面,曾经的莉莉大概也是以为他如同这个女孩一样,所以那个时候用那种望着背叛者的眼神望着他。 艾玛并不知道斯内普是怎么看待她的,若是她知道估计只会觉得怪异,她哪有那么纯粹呢,不过是有所取舍而已。 此刻的她正做着斯内普以为她不会做的事情,看着面前这位高出她许多却瑟缩如同鹌鹑一样的男人,她平静地开口,“你考虑的怎么样?” “为什么?”爱德特拉弗斯不是很理解,他是个罪人,他甚至对着她施过不可饶恕咒,她为什么还决定帮助他? “你连食死徒都不是,魔法部对你这个好拿捏的特拉弗斯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为什么还要活的这么战战兢兢。”艾玛原本以为爱德特拉弗斯也被通缉所以才把自己整成一个行走的稻草人,但之后了解到他根本不算个罪犯。 “你在害怕特拉弗斯的主子,等他回归了,你要么被折磨死要么成为他脚下的一条狗,不过以你的个性估计很难通过他的考验。”艾玛的言辞直白犀利,本就瑟缩的爱德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手又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那你也没办法帮我摆脱这种既定的命运,我会找个律师写好遗嘱,你也算个特拉弗斯,等我死了,财产就都给你,好过给魔法部或者被奉献给那位。”心如死灰的爱德特拉弗斯如此说到,因为情绪复杂他那张被乱糟糟胡子遮住的脸显得有些狰狞,那种恐惧绝望又怨恨的情绪在艾玛的感知下却十分清晰,显然他并不自己所说的那样接受这种所谓的命运。 “你也不必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而且,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会白白要你的财产,只是需要你的资助。” 现在谁也不知道她的特殊能力到了哪种地步,但就这个能力本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