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紧攥了手里的魔杖,尽管她平日里对感知到别人情绪这件事很不耐烦,但当她真的感受不到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不是放松而是不安与恐惧,手里握着的魔杖给了艾玛一点安全感,尽管那并不属于自己,这让她冷静思考,那应当就是那个她只摸到个边儿的大脑封闭术,或者其他什么类似的魔法,像这位先生一样厌烦社交的人学习这样的魔法也并不值得惊奇,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位先生糟糕的脾性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在霍格沃兹时艾玛有幸和校长先生打过照面说过几句话,被周遭人繁杂的情绪影响的憔悴不堪的艾玛受到了那位老先生的好意,她编造了关于噩梦的谎话,于是艾玛得知了还有大脑封闭术这种冷门又鸡肋的魔法,并且允诺提供帮助,虽然艾玛没有当真就是了,不过说起来那位老校长真的是位体贴的绅士。 待人处事与这间主人可谓是天差地别。 哈!值得庆幸的是,窥探先生感情成瘾这事儿被迫中断了,瞧瞧她现在,不是能好好地说他坏话了吗。 正当她想着那位先生就出现在了走廊门口,在她讪讪地斟酌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塞了一瓶魔药,“打开它。”他简短地命令道。 心虚的艾玛接过魔药打开了盖子,这瓶魔药挥发的很快浓厚的白烟迅速窜进了她鼻子,这个味道并没有难以忍受,有着植物特有的苦涩,不怎么灵敏的鼻子嗅到了月桂焚烧的香味,她脑子里思索着可能的药品,但她只想到这瓶药剂她绝对没法做出来,几乎是即刻魔药发挥了它的作用,脑袋似是混沌又奇异的亢奋,眼前冷峻的先生在她眼里无法定焦,一会儿过分清晰,一会儿过分模糊,她企图集中精神,她把视线放在他并不表露任何情绪的手上。 观察着魔药效应的斯内普看着艾玛的眼神迷蒙起来,她的眼睛盯着斯内普垂在身侧的手,表情像是被催眠了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那只手移动着,靠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他的食指中指依次抬起、落下,敲击在那褪了色的木头上,他说了些什么,艾玛没有仔细思索,药物控制了她的脑袋。 这副药剂和吐真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不是口服的,很容易挥发不易保存,计量把握不好还会出现幻觉,所以这种药剂非但不普及还是禁品。 “我怎么了,先生,我像是喝醉了,好奇怪。”艾玛低声说着,声细如蚊,她并没有期盼回答,一如往常,不对任何人抱有任何期盼是她的优点之一。 “我叫什么。”斯内普问道,他并没有透露给艾玛自己的姓名,允许艾玛去的地方也没有多少私人物品,是以她一直以先生称呼他。 “我不知道,先生。”艾玛露出了迷茫又委屈的表情,“您没有告诉过我。”她的这句抱怨声很小,几乎是喃喃自语,她倒是想知道点什么,但她的能力也没多厉害,睡着时还有点用,醒来时顶多记着点片段,更具体的却是不能了,就像是那个梦里的女人,她连脸都不记得,只记得带来的情绪激荡。 “我现在在想什么?”斯内普空洞的眼睛紧盯着艾玛,这个猜测惊世骇俗,问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艾玛沉默了一下,她像是在努力感受什么,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我不能…”她最后失败了,泄气地说着:“您一定是做了什么,是大脑封闭术吗,我一直在努力学习,但它实在是太难了。”魔药使她毫无防备,之前伪装的那副诺诺的模样消失了个彻底。 斯内普心中的震惊超过了怒气,他的猜想竟然是真的,不过怒意很快又占据了上风,放在柜子上的手握紧了拳头,他的眼神依然空洞,但透露出一种瘆人的阴森来,如果此刻艾玛能够感知到他的情绪大概会被吓得夺路而逃,之前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也会被剿杀个干净。 该死的!过去几天他就那么敞开着大脑,简直就像是在脑门上写了欢迎光临一样,他阴恻恻地盯着面前这个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小崽子,他此刻只想将这个偷窥别人大脑的混蛋扔出自己的房子,斯内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特殊的能力不能落入敌人手中,他不能被怒气冲昏头脑!想想莉莉,想想她的孩子,想想他的誓言,他对自己说着便渐渐平静下来。 “特拉弗斯跟你是什么关系?”刚刚听到那个闯入者叫出的姓氏让他狐疑,斯内普在食死徒的集会上见过,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黑魔王失踪之后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但是,和艾玛扯上关系就不对了,一个麻种小巫师和一个纯血至上的食死徒? “不要!”只是听到这个姓氏她的脸色就瞬间煞白,“不!”她这一声尖锐地刺耳,她惊恐地往后倒退着,甚至左右脚不协调摔到地上去,“不!”她像是痛极了,用力将身体蜷缩起来哭叫,声声凄惨地让人不忍,“求您,不!”瘦弱的少女彻底屈服了般不住地求饶,最后只能嘶哑地发出单音节。 该死!斯内普再次暗骂到,他明明把握好了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