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怡猛地睁大眼，“你跟踪我？”

镇一眨眼就被拖进结界，嘴里嘟囔着什么就听不清了。

诸魔神一一穿过结界，只剩胡清怡一人愣在原地。

她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脚，方才眼中的不安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失望和戾气。

他自始至终都未信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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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将军很快动身飞回天界，他料到手中这黑色螺壳有些来头，所以天尊那张喜怒不定的脸变幻出什么表情，他都不算太吃惊。

只是没有想到天尊面无表情地捏碎了螺壳。

永宁天尊的目光如刀一般缓缓落在五道将军身上，“他还说什么了？”

五道将军立刻垂首，“魔君未说其他。”

“呵呵，紫蕴的壳竟然在他手里，”永宁天尊冷笑一声，“本尊倒是小看他了。”

五道将军猛然抬头，巨大的震惊让他嘴唇不自觉翕动，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紫蕴？前魔君夫人？”

永宁天尊看着跪在殿下茫然又吃惊的五道将军，倏地笑了起来，“紫蕴，是这世上最后一个螺妖，你难道不知道？”

“臣、臣略有耳闻。”

五道将军慌忙把头低下，内心一片惊骇。

万年前魔君东砀与夫人紫蕴的故事，他多少知道一些，但他没想到邰英光让他转交给天尊的，竟是紫蕴的躯壳。

天尊淡淡道：“本尊是以鬼修身份飞升的，你应该也记得。”

“臣...臣.,..”

五道将军心中一片巨浪滔天，喉间却梗塞，一字也说不出来。

天尊幽幽道：“六界里，唯有鬼修飞升最是艰难。没有法身，修为天生无法蓄积，与那些修仙者和妖差了一大截。如果能够重塑肉身，就能突破法力瓶颈，与那些修仙者站在同一个平台上比拼，甚至超越他们，让他们臣服在你我脚下。五道，你也是鬼修出身，不知本尊这番话，说得对不对。”

五道将军此刻肩膀微微颤抖，已然骇地说不出话。

天尊的话没错，鬼修确实因为无肉身承载法力，修为天生比人族仙族要欠缺些。

五道将军讷讷地看着地上的螺壳碎片，不知该说是什么好。

既然是世间最后一个螺壳，能重塑法身的宝物，天尊为何要把它毁了？

“这是赝品。”永宁天尊看出他的疑惑，长袖一拂，一地残片忽然化作黑烟消散会，“他是想告诉本尊，他手里有与本尊谈判的筹码。”

五道将军瞬间懂了。

怪不得邰英光对鬼瘟一事置之不理，整个地府也不把天界放在眼里，原来是他们手里捏着这个东西。

天尊默然一叹，宝成大殿寂静无声。

五道将军等了许久，才听到天尊的声音，“换做是你，这筹码要还是不要？”

“臣....”

螺妖代表着什么？

永不消散的魂魄，重生的希望。

这东西能勾起每一个鬼修的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没有哪个鬼不想要。

但他还是劝道：“您在天界的地位至高无上，号令四州无有不从。早已修出神族法身，如今又有魔骨加身，这螺壳....不要也罢。”

“何况，”五道将军顿了顿，“邰英光又怎会如此好心，凭白奉上这种宝物？”

见天尊不说话，他继续劝道：“您已是半魔半神之躯，所谓的法力瓶颈，也已突破，您现在的法身与仙族、人族飞升者无异。”

天尊却叹道；“终究还是不及邰英光。”

这句话说的轻飘飘，不喜不悲也无任何情绪，钻进五道将军的耳朵里却如雷鸣一般。

他曾幼稚地想过，只要这次地府和邰英光低个头，把鬼瘟一事糊弄过去，给天尊一个台阶下，六界还能有暂时的安宁。

可如今他发现自己错了，天尊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天下安宁，六界和平，他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对一切的掌控。

不容任何一个能威胁这份掌控的人存在。

“五道。”永宁天尊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搀起，“本尊器重你，除了你我同源之故，还因你是个聪明人。”

五道将军的心脏莫名一紧。

“本尊上次交代的事，布置的如何了？”

“臣...”五道将军咬牙道：“已经着鬼事司安排下去。只要您一声令下，随时可以打开影牢。”

天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五道将军心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