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白欢高高兴兴地跟着竺南南去了升仙班,竺南南见她恢复往日的神情,顿时心安不少。 升仙班就在千松甸山脚下的水远镇,千松甸八个山头参加天考的妖们都在水远镇文昌阁内的书院上升仙班。 书院的先生是文昌阁的道士,修仙多年,白日给考科举的书生讲八股,晚上给参加天考的妖讲天条,整日里门庭若市,生意从天上做到地上。 白二惠当年花了五百功德给白欢报了这个升仙班,时隔两年再次坐回熟悉的椅子,白欢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这五百功德算是白花了。 要是能早重生两个月,她一定不让白二惠报班,省下五百功德干点什么不好? 门外忽然一阵骚动,白欢忍不住抬头,见几只猫妖摇着尾巴扒着门框,不停地探头张望。 很快,一直杵在门外的几只驴妖也冲了进来,硬生生将堵在门口的猫妖挤倒。大家急急忙忙回到座位,一本正经坐好。 猫妖们不仅坐得笔直,还收起了爪子,拿出镜子理了理鬓角的毛。 白欢正奇怪,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白色人影进了门。那人一身月白暗纹锦缎,乌发星眸,面容俊美身姿挺拔,浑身上下还冒着仙气,宛如从金殿走下来的天神真身。 白欢目不转睛,已然看呆。 这般威严与贵气并存的人物,绝对不属于千松甸这种山野之地。 难道他就是上届天考第三? 整个升仙班所有妖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而他却抬着下巴,目不斜视,一路走到白欢身旁。 男人收起掌中玉扇,轻敲桌面,笑容淡漠却不失礼貌。 轻蔑的眼神从白欢身上扫过,他用一种优雅的嗓音说道:“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整个讲堂炸了。 白欢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离得这么近,还这般专注地看着自己。 她只觉两脚踩上棉花,脸也开始发热,但残存的理智还是让她摇了头,“不好意思,这个座位有人了。” 竺南南半路回家拿东西,这个座位是给她留的。 男人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会被拒绝。他眉心一蹙,笑意顿时冷了三分,“可这里并无人落坐。” 白欢指了指着桌子上的书,又指了指椅子上的包,“已经占座了啊!” “占...座?”男人怔住,随即用扇柄挑起椅子上的麻布包,匪夷所思道:“用此物?” 白欢收起花痴般的笑脸,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人,冷声道:“不行吗?” 男人双眼微微睁大,“你竟敢用这种态度跟本君...跟我说话?” 白欢眉头一挑,又说一遍了,“不行吗?” “你...” 男人眼底露出些许怒意,周围空气骤然变冷,窗户明明关着,白欢却总觉得脚底有风。 他一脸正色道:“讲堂的座位不是私物,人不到却用东西强占,这般毫无公德之行径怎配参加天考!” 白欢怔住,方才因他容貌带来的好感荡然无存,她指着讲堂里其他空着的座位说:“升仙班谁不占座?你看看这里哪个座位上没有书本和包?” 男人用那双高傲的眼扫视一番,眼中鄙夷之光愈发强烈,嗤道:“妖兽就是妖兽。” 白欢蹭地站起来,“别以为你成仙了就看不起妖,天上的神仙我也不是没见过...” 她话未说完,就听道长在门口大声说道:“来来来!大家都安静一下!咱们欢迎一下上届天考的第三名,千松甸八坉的伍媚媚,伍仙子!” 一位又高又壮皮肤黝黑的大胸姑娘从门口走了进来。 白欢看看台上的女人,再看看身边的男人,心道原来天考第三不是他。 那他又是哪来的神经病?? 掌声稀稀拉拉响起,道长挥了挥手,指着兀自站起的白欢道:“白欢,快坐好!伍仙子马上就给我们授课了!” 白欢眼疾手快把竺南南的椅子拉了过来,然后两条椅子并在一起,被白欢一屁股压住。 男人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一抽,随后玉扇唰地打开。 他轻轻一摇,讲堂里的四扇窗户同时打开,大风如浪一般涌进室内,白欢不得不捂住被风吹跑的书册,身上的衣服被风刮乱,眼也睁不开。 狂风还把道长的道袍掀起,露出了他大红色亵裤,道长慌忙捂住袍子大喊道:“关窗!快关窗!” 男人站在风中岿然不动,待大风把桌上所有的书册都吹走之后,他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