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1 / 3)

再见到颛顼时,已是三日之后,他满身是伤,被血肉浸染的玄色衣衫,湿漉一片 。

无他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颛顼,手里紧紧握着来之不易的珠树,一时不知何故,疑惑的看着南极仙翁。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所求的治愈灼灼的良药,你莫怪为师有意隐瞒,你也看到了,天地共主颛顼亲自去求,也落得如此下场,以你得修为,去战相柳,无疑是去送死。”

可是为何?颛顼会甘愿被伤至此,也要为灼灼寻得此药?南极仙翁见无他一脸探究,一边给陷入昏迷的颛顼疗伤,一边对他讲述了他探听到得颛顼和藤黎得故事,

“红尘纷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有他们两个心里清楚,而你现在要清楚得是,灼灼无疑就是藤黎神君,你万不可对她再有儿女之情。”

可是,无他对藤黎的爱慕,虽无端生起,却也是炙热而纯粹,怎会因为知道她的过往,就随之破碎呢?

“为何不可?我只认她是同我一同从缗渊中归来得灼灼,如今她更是已彻底的忘却了,于他的那段姻缘,也就再于他没有任何的干系,她只是灼灼!”

“可你已经让为师亲手拔去了她的情丝,她再不会懂得情为何物!”

“无妨,就算我所有得爱慕都不会得到回应,我也是甘愿得!求仁得仁,我清楚得知道我想要得是什么,就这么陪在她得身边,就够了。”

因珠树灵动且脆弱,离开南山之后,不能受到任何灵气的沾染,否则会消散掉,只得等颛顼醒来,亲自为藤黎炼化,渡到她的体内。

而颛顼看着床上酣睡的藤黎,眼角微润,如今的每一次见面,好像都是最后一面,他多想把她就此篆刻在心里。

颛顼轻柔的扶起沉睡的藤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随即胸口就被地心之火撕裂开来,如岩浆般炙热的火焰在他的血脉中流淌,他却甘之如饴。

他转换神力将炼化了的珠树朝她体内渡去,连同她的龙根骨,从此她的真身完整,又有浮沉珠作为神丹,加以修炼,定会有飞跃的提升。

他轻轻的把她放下,久久不舍离去,身后的无他直白的开口道:

“颛顼神君此番为灼灼寻回仙药,灼灼自当亲自感谢,可她在出缗渊之前就已说过,情愿没有和你们任何人相遇过,我想,就算是她没有失去记忆,也不会再想见到你,我不管你们之间之前发生过什么,如今,她已忘却红尘,只是灼灼,万望神君今后莫要前来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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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回到神殿,帝江和小梨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看他满身是伤,呼吸孱弱,眉间的地火印记若隐若现,顿觉不妙,当看到他衣襟下被地心之后引燃的血脉,早已遍布全身,急忙为他疗伤,不免一阵抱怨:

“你又去找她了?究竟怎么样,你才能把她放下,你若是再这般的不怜惜自己的身体,我便也去南极仙翁那讨个抽离情丝的方法,让你也就此断情绝爱,再不用受这地火焚心之苦。“

“不要!“

他的藤黎,现已忘却红尘,若是连他也忘了,那他们相守过的时光,又怎么能算的上真正的存在过,那是他寂寥的生命中唯一可以温暖他的东西。

“南极仙翁已传了我静心咒,稳固心绪,也就不那么容易就会被地火焚烧了。”

同时他还从太清神君哪里得知,无情道,是可以克制绝情咒的法门,待他潜心修练,冲破至高神阶之后,绝情咒自会迎刃而解,他也再不用受这地火焚心之苦。

他们情愿在煎熬中放下彼此,可是,如今身处权势巅峰的他,又怎们会被贪恋权势的人轻易的放过。

那一日,南海神君找到少昊,说颛顼不该这般无由将星历丢进炼狱泄愤,这般暴虐,怎能担得天地共主之位,少昊本就拿颛顼没有办法,为他就是不肯放过星历头疼不已,眼下听到南海神君这般说,恐颛顼留下诟病,便盘算着还得规劝颛顼。

谁知这天晚间南海神君便散布了消息,说颛顼对少昊的规劝置之不理,一直不放过走蛟唯一血脉星历,引得少昊极为不满,众神都大都知道南海小郡主蠡园之死和星历脱不了干系,而南海神君这般大义凛然,为星历打抱不平,也不由愤愤不平。

也就有的第二日,巍峨的大殿上,南海神君和一众仙神,无不匍匐在地,像商量好的一样,一致请求颛顼放了星历,言她是走蛟仅存的血脉,也是因昌意的叛乱才经灭门之祸,不该再被罚去炼狱。

少昊也言,昌意昌仆虽化身石门,替走蛟看守不周山,但确实还没有给星历一个交代,当初她被昌意短尾来做这神界的藤黎小神君,也并不是她的本意,确实不该再罚她在炼狱之中。

眼下颛顼已经把藤黎的龙骨从她的身上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