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1 / 2)

颛顼本想将帝江降服之后交与少昊,由他炼化,神界一天,凡间一年,这样的话不过三月有余,他便能归来。

可北海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同化身为凡人的北海小帝君在帝江将生之际现身,不惜把北海泉源炼化为己用,妄图打败颛顼降伏帝江。

眼下虽有南海神兵部下的阵法,但少昊和神界为数不多的战将还是身陷此次混战之中。在一众天神的拼杀之下,帝江终被凡胎俗体的颛顼捕获,成功降服。

契机转瞬既逝,少昊被困,帝江未经炼化颛顼尚不能恢复真身,万事终有取舍,纠结片刻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留下炼化帝江,待三日之后,帝江初显人形,颛顼便一刻不敢耽误的前往了下界,可彼时他离开人间已三年之久。

他看着破败不堪的鲁国公府,恍如隔世,他不知道鲁国公府经历了怎样的锉磨才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她呢?如今怎么样?

心中满是忐忑,忙进府查看,满府的搜寻之后,竟未发现一人,满地的落叶和遍地的杂草,显然这里早已荒芜多时。

他即刻找到月老,寻来有关鲁国公府的名簿。

在他离开的一年之内,威震朝野的鲁国公府便被倾覆。

凡间的皇帝,当年因自己的私心让鲁宾枉送了性命,这件事成了他心中的隐疾,随着鲁汕手握的兵权越来越多,在加上鲁城累下了赫赫战功,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猜忌和不安如洪水猛兽般时刻折麽着他。

终得西淋覆灭之时,国泰民安之际,鲁汕落的了个兔死狗烹的下场。鲁老夫人本就对迟迟未归的鲁城牵肠挂肚,经此一劫,不久便离开了人世,嬷嬷伴她一生,临了也不舍她独自一人,跟着去了。

茴熵呢?为何他寻不到茴熵的一丝痕迹?

他紧张的抓住月老的领巾,满眼泪光,颤抖的问道:“茴熵呢?”

月老见他此状,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也不敢隐瞒半分:“茴熵,并不在我的名簿之上,鲁老夫人离世之后,她便消失了,至今无迹可寻。”

没有在名簿之上,至今无迹可循。

这两句话如荆棘般一遍遍鞭策着他的心。

为何?她明明只是个凡人,为何无迹可寻?

心中万千的疑虑寻不到答案,在他脑海中翻涌。

他赶至冥界,寻到孟婆,想探寻茴熵的痕迹,却也无一所获,她仿佛消失在了这盘古大泽之上,人世间,冥界中,神界里,都没有她半丝痕迹。

他这一生,漫长而荒芜,不停渴求不停寻觅终无所获,凡是他期许的,都如水中月,凡他想的要的,都似镜中花。

在凡间这短暂的一世,才像是真正的活着。

如今,他如无主的孤魂,日日游荡却求不得解脱。

藤黎的元神,正如昌意所言,从凡间回来之后,变得稳固而坚韧,有龙晶的加持,短时间内定不会被魔气掣肘,魔气在她体内得到了短暂的安眠。

昌仆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藤黎,有着前所未有的悲凉,知道她在这凡尘走一遭,定经历了什么让她不能忘怀的伤痛,轻声安慰到

“凡人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需得一一尝过,才得圆满,这些,只不过是你稳固元神的一种修行,现在修行圆满,你也该放下了。”

是呀,往事种种,只是她的一种修行,她于他,是月老与之消遣的一笔红尘录,他于她,也应是她修行中必经的爱别离,各有各的用处,不该如此介怀。

“是呀,是该放下了。”

她虽不知道为什么,从记事起就在这不周山下的寒潭之中,受尽苦楚,但是此番凡尘归来,她的身体不似之前那般赢弱,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一个让她痛苦煎熬幽暗清冷的地方。

“我想离开这里。”

昌仆轻抚着藤黎的头,叹了一口气“你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想去一个太阳不会下山的地方。”

她凡尘一世,多少次倚门而望,在夕阳西下中悻悻的归去,他也总是,在通红夕阳的映照下归来,如今的她,再不想见到那轮红彤彤的落日。

“那就让乌乌陪伴着你吧。”

纵使已献上了近毕生的修为,她还是总觉亏欠,如今魔气尚封,自是没有强行留她在此的理由,但是她需确保她的真实身份和体内的魔气不被众神发现,乌乌是她曾经在战场上捡到的一只青鸾鸟蛋,现在已经是个半大的孩子了。

她们去往了栖霞国,传说太阳升起的地方,隐居于凡尘之中,在栖霞都城外十里的山脚下,开了一家小酒馆。

要说为何开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