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张婶又过来一趟,端了一碗猪蹄汤,与猪肉相比,猪蹄不是精贵的东西。 看到祝小妹在屋檐下做绣工,笑眯眯地说道:“小妹就是勤快,这人呀就是要手勤,手勤身家富。小妹,这是才炖的汤,女人家多吃些猪蹄汤有好处。看你瘦得——” 身家再富也抵不住家里有个赌徒啊,祝乐放下了手上的锈活,接过碗端到厨房换成自家的碗,又擦洗干净,用清水投净,放在桌上。 张婶过来是想让她在写好的借条上按手印。早上她想得不周到,他大儿子回来听说了以后,让她找族老写了锲书,赶紧拿过来让祝小妹按手印。 祝乐接过,看到上面的繁体字,她认得,再看写得公平合理,没有陷阱,爽快地按了手印。张婶收好锲书,拿着碗回了。 曹嫂出来倒水正好看见,过来和祝小妹说道:“小妹,那铁公鸡过来干嘛?我看她拿着一个碗。听说她收绣品的价可低了,你娘以前宁愿费事一些多走些多到镇上拿绣品去卖,也不愿意卖给她。你可别被她骗了?” 娘精打细算有什么用?卖再多的钱还是被爹给拿走了。 曹嫂的一番好意不能拂了去,祝乐含笑道:“谢谢嫂子关心,张婶是过来送些猪蹄汤过来。” “她有这么好心?”曹嫂疑惑道,“呀,锅里还炒着菜,我回去了。小妹,你防着人一点啊——” 祝乐将菜热在锅里,上面又放了一些米饭蒸煮,等差不多好时,埋了火。 正当以为祝大妹已经回夫家时,她回来了,手里还有一个布包。 也不和人打招呼,自顾自地坐在灶房的小桌子上,打开布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包子,轻轻地咬一口,大声的说道:“三文钱一个的包子,白白胖胖,肉馅还多,可真好吃啊!” 小时候偶然得了好食总是要在小妹前显摆的模样,现已经嫁人了,还是这么幼稚。祝小妹没理她,打了水,在外面净手,又拿出锈棚锈帕子。 祝大妹见人迟迟没有进来,拿着包子到外面,凑到祝小妹旁边,谄笑道:“小妹,在做衣服啊,这叶子绣得鲜嫩鲜嫩的,咦,还是细布?小妹,给你小侄儿做件衣服呗?” 祝乐看她手里啃了一半的包子,怕包子馅掉下来到衣服上,转了个方向。 祝大妹围着她转,十足的欠揍模样。 “咱娘可没有让别人给你做衣服,你不会自己做?”祝乐说道。 祝大妹哪里是不会做?做得没有那么精细罢了,她不过是想要小妹的细布罢了。见小妹不给,吧唧吧唧地大口咬包子,好似这包子就是人间最美味。 祝小妹觉得昨天打得还是太轻了!等到祝大妹吃完了五个包子,摸着滚圆的肚子,伸着懒腰道:“好饱啊!” 宝气!祝小妹这收了锈棚,到灶房里擦干净刚才用过的小桌子,揭开锅盖,用帕子包住,盛出了里面的猪蹄汤,蒸蛋,又舀了一碗白米饭,放在小桌上。 祝大妹瞠目结舌,想再吃一些,但无奈她已经干掉了五个包子,肚子里实在装不下了,只有干嚎:“祝小妹,明明你做了饭,又有肉,又有蛋,怎么不叫我吃?” 祝乐斜眼看了她一眼:“你吃包子的时候,不也没有叫我么?” 祝大妹气急,却又没法,跺跺脚,出去了。 晚上,祝大妹要吃大米饭,鸡蛋和肉,祝小妹拿着柴火棍说,“家里只吃两顿,要吃晚饭,滚回去。” 祝大妹怕极了木棍,只有灰溜溜地饿着肚子上床睡觉,翻来覆去,她两日里只吃了一顿饭,五个包子啊!可是任凭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中午的菜和饭。对于小妹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翌日,她姐还在睡觉的时候,祝乐起床穿上祝父的衣服,吃过早饭,往脸上抹了一些化妆品,将皮肤化黄一些,憔悴一些,就背着背篼出发了。 步行了接近一个时辰才到市集,中途还休息了好几次,祝小妹伸手看了看这细胳膊细腿,就这几天,体能还没有练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运气不错,今日是大集。将背篼放在一个卖米粮的店门口,米粮店的生意很好,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进去时一个空米袋,出来时或多或少都装了米,最少的也有半袋。且看到不少衣着褴褛的人在店外张望,乞讨,即便无所获也没有离去。 忽然,旁边有人大呼:“有人倒了,有人倒了!” 祝小妹看过去,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胖胖老者正被一个年轻的仆从模样的人扶住,有了搀扶胖胖老者并没有即刻倒下,而是半依偎地靠着仆从。可惜仆从体力不甚佳的模样,只有在旁人的帮忙下,缓缓将老者放在地上。 仆从掐了人中还不见人醒来,急得满头大汗,只得央求旁边
乱世孤女-4(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