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至月底,曲词照常在医馆忙碌,忽然一道声音唤住她。 曲词动作一顿,其他人也看向来人,曲仁量给各位见礼:“我是曲仁量,近来多谢诸位照顾我大姐了。” 众人脸色微妙,如果不是他们知道曲家的烂事,如果不是曲仁量空着手来,可能都会觉得曲仁量是位有礼友善的好弟弟。 曲词摇摇头:“仁量,我是你堂姐才对,我们被三叔公过继给大伯父,你如今吃住在三叔公,你……”顿了顿,曲词叹道:“你是不是没钱了?” 曲仁量脸色一变,忙道:“没有,我只是来看看大姐。” 曲词一脸落寞:“如果爹在天有灵知道我们在他孝期就被强行过继……” 医馆里不知何时静了声,纷纷竖起耳朵。 “堂姐。”曲仁量不得不打断她,“我们借一步说话。” 曲词看向卫大夫,卫大夫一脸严肃:“快去快回。” 两人走到医馆对面的巷道,曲仁量道:“堂姐,你以后不要随意说过继之事。” 曲词一脸柔弱:“仁量你不懂,这是我心底永远的遗憾,我不能不在意。” 曲仁量梗了一下。 他想营造姐弟情深来摄取利益,可是总被各种理由打断。 他上下打量曲词,但他大姐蠢笨又任劳任怨的印象在他心中几十年,再者她大姐也未变化性情。 曲仁量迟疑,或许他大姐真的很在意被过继一事。 他打算说点好听话再哄哄他大姐,然而医馆传来喊声,曲词匆匆走了。 曲仁量愣在原地,脸色难看。他的确是没钱了,今日来就是为了从他大姐手里要钱,可一个子都没要到。 他在医馆外守了一会儿,然而医馆里曲词忙忙碌碌,没个休息。 一名学徒瞥见曲仁量的身影,对同伴使了使眼色,做口型:还没走。 众人不是三岁小孩,又知道曲家的事,谁不知道曲仁量来找他们师妹的目的,就是想要钱呗。 做梦呢,师妹那么辛苦赚的钱,扔了都不给白眼狼。 一群人将曲词留在医馆,申时三刻,曲仁量熬不住才离开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卫大夫紧绷的眉眼也舒展了,他们是真怕曲词被白眼狼骗了。 曲仁量干的那些事并不高明,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哪有爹刚死,家里窘迫非常时就闹着要读书。 别说什么族老的意思,曲仁量整十岁小子,又不是哑巴,开口说念书之事缓一缓能怎么的? 再者念书是费钱,但谁家小子初入学就能花去七两银?真当他们好糊弄。 还有这厢妹妹傻了,那厢姐姐妹妹都被族老过继出去了。 一桩桩一件件,曲仁量都是最大受益者,装什么装。 面对医馆众人的维护,曲词会心一笑,平日里也更加用心学习,进步速度令卫大夫侧目。 曲仁量没在曲词这里弄到钱很不甘心,之后他又来了两次,都被各种原因打断,他还差点被污水泼身,更加愤愤。 而曲词在繁忙之余去寻了一趟俞氏,得知谷呈和半月后会出趟远门,曲词想了想,请教卫大夫后鼓捣了一个医药包。 谷呈和收到东西时很感激,扭头对妻子笑言自己缺一个细心的妹妹。 俞氏嗔他一眼,不久后谷呈和离家,俞氏在家中无聊,便借身体不适来医馆寻曲词。 曲词也未戳穿她,两人你来我往中感情就处出来了。 “大丫,你每天背医书不累吗?”医馆后院曲词处理药材时,俞氏问她。 曲词:“还好。” 她拨弄草药,对俞氏讲哪种药材止血,又讲包扎手法,俞氏开始没留意,但渐渐上心。 之后谷呈和回家时,俞氏便讲述包扎手法,谷呈和乐了:“你怎么懂这个?” 俞氏依偎在他怀里,温声道:“跟大丫学的,我想你出门在外多少有风险,有备无患。” 谷呈和一想也对,也正因为此,翻年后三月份他们外出遇见一伙流寇,谷呈和才保住一条命。 回来后,谷呈和对曲词千谢万谢,还让他娘在村里大肆宣扬。 是以曲词回村时被一众妇人围住,“大丫,呈和他娘说的是真的吗?” “你现在真的会看病了?” “大丫,我最近膝盖疼,你能不能帮我瞧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曲词顺势跟着人群走了,在就近人家的院子坐下。 她道:“我学习时日短,
抚养弟妹的老实人大姐18(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