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舞,玉袖生风,一时间众人竟都移不开眼。 鼓点霎时急促起来,那女子跟着节拍,身形翻转,原本细碎的舞步渐渐加快,漫舞间她和周围的舞女长袖挥出数把红色娇艳的花瓣,花瓣在空中飘摇曳曳,衬得舞姿朦胧,美艳不可方物。 就在众人眼花缭乱,沉醉于歌舞之际,忽听“咻!”的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一道寒光从纷纷洒洒的花瓣中急速掠过,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支利箭直冲崇文帝面门射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众人反应不及,眼见着那箭迅速逼近崇文帝,电光火石间,又是一道破空声响起,而后便听到“叮”的几声脆响,再反应过来,那箭竟已被横空击落了,斜插在一旁的柱子上,露出的箭尾还在颤动,可见射箭之人的劲力之大。 掌印太监这时才反应过来,高声呼喊:“来人!护驾!护驾——” 禁卫军从门外围了上来,那主舞的女子见一次行刺不成,又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欲向崇文帝袭去,但没冲几步,便和其他所有舞女和乐师一并被抓捕了起来。 帝后惊魂未定,皇后倏然从凤位上起身,快步走到皇帝身边,担忧地望着皇帝,“陛下……” 崇文帝回过神,勃然大怒,猛拍桌案道:“给朕查!压下去好好审讯,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公然行刺朕。” 禁卫军将人压下去后,太极殿内一片死寂,众人噤若寒蝉,一时间只能听到高低起伏的呼吸声。 崇文帝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冷静下来,面上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他拍了拍皇后的手,“朕没事。” 等皇后回到位子上坐着,他扫视着下方,沉声问道:“方才是谁击落了箭?朕重重有赏。” 底下却无人吭声。 崇文帝眯了眯眼,看了掌印太监一眼。 掌印太监会意,躬身退到台下,走到插着箭的柱子旁,只看到一地玄色碎玉,其中一大块遍布裂痕,却还算完好。掌印太监将碎玉拾起,用帕子尽数包着,翻弄间恍然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崇文帝见掌印太监愣在原地,有些不耐:“愣着干什么?呈上来。” 掌印太监手托着碎玉,躬身走到崇文帝身旁,犹豫着放到他面前:“陛下……” 崇文帝低头一看,眼神便是一凝,定定盯着那半块还算完好的玉看。 ——更准确的说,是上面刻的字。 “宛兮”。 正是杨嫔的闺名。 板正的两个字跃然眼中,崇文帝神思恍惚。 他有多久没再听过这个名字了…… 良久,崇文帝缓缓抬起头,看向右下方,情绪莫测:“朕再问一遍,是谁击落的箭。” 一片寂静中,顾让站起身:“回父皇,是儿臣。” 她挣开顾敛紧握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走到楠木台下伏身跪下。 顾敛看着她在崇文帝下方跪定,脑中一片混乱,方才的变故他尚没反应过来,身旁顾让就已经扯了腰间的玉以一种肉眼难测的速度用力掷了出去。 她要干什么? 崇文帝也同样惊讶,他心下复杂,怎么也想不到救他的会是顾让。 他定了定神,沉声问道:“你救驾有功,朕应大赏于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不过是论功行赏,态度已然与看到玉之前截然不同。 顾让没有抬头,伏着身子,低声道:“儿臣不要赏赐,父皇将那枚玉佩还给儿臣罢。” 崇文帝伸手拿起那半块玉,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声音难辨喜怒:“朕问你,这块玉,你是哪来的?” 顾让不答。 “抬起头来,朕不问第二遍。” 顾让这才直起身,抬头直视崇文帝,抿了抿唇:“儿臣偷偷留下的。”语罢又伏下身,双手交叠贴着地砖,将额头置在手背上,行了个端端正正的跪礼,“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崇文帝刚要开口说话,指腹触感却突然变化,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玉,翻转了一下,赫然发现这墨玉竟有一个夹层,他放在手里把玩之时,夹层里漏出一个东西来。 他盯着从墨玉夹层漏出的一角白色丝帛,抬手将它缓缓抽出来。 那丝帛有些陈旧,边角已经泛黄,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展开后一行行熟悉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崇文帝太熟悉杨嫔的字了,许多年前,杨嫔便是用这样的字向他述说情意,表达忧思。 他也曾真心宠爱过这个女人,对他有求必应,给她头一份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