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芸山被云雾彻底掩盖，明戚坐在族长生前最爱的洞穴里，此刻太阳将下不下，将天际渲染成绚丽的红色，山中没有一只鸟在鸣叫，四周静悄悄。

一只小兔子靠在明戚怀里，乌黑的眼里也看出几分悲伤。明戚默默抚摸它的后背，冰凉的手穿过温热的皮毛，小兔子甚至没有一点瑟缩。

“你说，换哪条路呢？又究竟是谁？”

明戚狠心将自己的情绪从悲伤中抽离，试图用思考唤醒因悲伤而笨拙的大脑。

小兔子用鼻尖轻点明戚的手背：“我在族长办公桌前，看见了族长对人类生活中的网络进行过一定研究。”

这座山里，不仅只有狐狸一种生物成了气候，还有很多小动物，只不过当属狐狸一族最强，因而有小动物主动依附狐族，靠狐族庇佑生存。

小兔子名焱焱，是族长的生活助理，她因为家中有事请假一段时间，结果回来就看见了昏倒在地的族长。

明戚低头垂下眼皮，长睫轻颤抖。网络？不是已经利用网络的热度，输送高颜值进娱乐圈赚钱了吗，而且大家赚得也很多，怎么就不行了呢。

明戚和施芷荷呆了整整三天才离开灵芸山，中间施芷荷的经纪人明里暗里催了好几次，明戚看着导演给自己发的消息：【没处理完不必急着回。】

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明戚打开对话框，删删减减后回复：【下午就回来。】

对面秒回：【需要派车来接你吗？】

明戚：【不用了。】

她收起手机，施芷荷有事早上八点就离开了，自己则是亲眼看着族长下葬后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焱焱非要跟着明戚离开，明戚扭不过她。只好从家里面拿了一个简约的背包，将焱焱放在里面。

“你看这个棵树，上面全是红绳。是之前举办了一个衔铃铛活动，那些刚出生的小狐狸可灵活了，个个都能爬上去将铃铛衔下来，留下红绳。”

明戚听到焱焱的话，抬头看去。果然，面前一棵黑荆，细长的叶子和红带一起在寂静的灵芸山中起舞。

“你还记得西边的那块狐狸石吗？每个刚出生的小狐狸都要在狐狸石身上躺上半炷香时间，意为平安顺遂。”

焱焱叽叽喳喳讲着这山林中的一切，那些记载着狐族历史的一草一木，她们在灵芸山中出生、成长、修炼，最后又回到灵芸山。

明戚停下脚步环视这座山，脑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或许将灵芸山发展成特色旅游景点，以狐族生存痕迹为卖点，利用网络和在娱乐圈的狐族来宣传引流。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明戚脑里形成，她攥紧拳头，平稳的心跳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加速，滚烫的血液源源不断上涌到脑中。

明戚几乎想要尖叫出来，又硬生生将其压在喉咙里，最终咽下去。

“我好像找到路了。”

焱焱不解明戚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找不到出灵芸山的路？你这么多年白活了？”

“不是，我是说，我找到路了，一条新的路。”

焱焱这才听懂了，她一个猛跳从背包跳出来落在明戚怀里。

“什么路？！”

明戚将自己的念头给焱焱简单叙述了，头脑还在发热的她说话都有几分语无伦次，但焱焱听懂了。

她先是被喜悦击得在地上乱跳，突然又停下，抬头看着明戚，语气喜忧参半：“以狐族特色为卖点，那怎么保证狐族的生存空间不受人类打扰，以及游客们的住宿安全这些前期投入资金。

别看娱乐圈狐族输入明星多，这些年塌房的雪藏的裁缝纫机的算下来，也就那么两三个了。

还有依附你们生存的其他种族，以及我们和其他地方的妖怪交易的时候，也是靠人类的金钱交易的。”

明戚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愣住了，她认真思考起焱焱提出的问题，她们困在了前期的投入资金这一步。

如果发展旅游产业，灵芸山和狐族的权利发生转移，还会动一些人的蛋糕。

明戚抿嘴，刚才的兴奋被消散得差不多了，她颇为哀怨叹了一口气：“罢了，这还只是一个雏形，下山再说吧。”

一狐狸一兔子一路无言，明戚本打算下山后步行到最近的公交站点，没想到在一个出口竟看见一辆停着的迈巴赫。

这辆车上还有着戎垣的气息。

明戚眉头一蹙，灵芸山因坐标偏僻，平时都没人路过这里，戎垣又是怎么到这里，先前她一心只有发展灵芸山旅游业的问题，根本注意到空气中早就有了戎垣的气息。

明戚看到那辆迈巴赫，心中的疑虑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