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来说的确是最好的路。
但她不想走。
那他就不会让她走
那双银瞳当中的气机狂涌,而声音也逐渐地充满了淡漠和杀意。
“我已经很忍让了,我是因为知道你和祂的感情,所以我才没杀你,但你不要无理取闹。”
林恩血红地伸着手,注视着祂道
“我以前很理智,但现在我想争取一回,如果你们真的是双生子,那你就把这个决定交给她,让她自己来选。”
嗡
狂暴的气息刹那间便让整个虚空都开始了坍塌。
那个虚无的身影猛然转头,银瞳当中被压抑的怒意所取代,祂猛地伸出手,整个空间当中的万物都在那狂暴的力量之下,连通着那道铁幕,重重地轰杀在了林恩的身上。
而即便是有不死诅咒的护身,林恩依然是被那霸道的力量,直接冲击地撞击在了桥梁之上,全身上下不断地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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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尊杀过无数生灵的恶神
那个身影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向着他的方向走去,那全身萦绕的光芒,也随着的步伐而逐渐地向着血色转变。
“你知道祂现在记忆全无,你也知道她尚不健全,你让祂自己来选”
那杀意的眼神,仿佛震慑诸天。
“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你也根本不了解祂,巨像的意志有一半是由祂掌控,我们所代表的是整个文明的未来和进程,她的意识当中传承着当年无数自愿融为一体的亿万灵魂的希望”
“我们不会也不允许因为个人的意志而动摇,古老的传统赋予了我们寻找那只渡鸦的使命,谁也不能成为我们的阻碍”
嗡
祂伸出了手猛地握紧。
不死诅咒状态下的林恩周围的空间刹那被禁锢收紧,可怕的力道就像是有无数座泰山压在身上,甚至就连攀爬在他身上的诅咒,都发出了一阵阵尖锐如恶鬼般的尖鸣。
现在的祂是超脱了根源的存在。
就算祂依然不完全,就算祂早已虚弱到不足巨像时期的万分之一,祂依然是在这片地狱当中唯一没有被玷污的神灵
祂的位格,也决定了在这一刻,地狱当中无人是祂的对手
剧烈的疼痛,几乎是全身的崩裂,但林恩依然是死死地盯着他,没有哪怕丝毫的后退和服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念和坚持。
没有谁是对的,也没有谁是错的,不同的只是他们在这一刻心里的那份死守的执念。
“你不会成功的。”
林恩死死地注视着他,身上的裂缝更加的密集。
“就算你让她复苏就算你是没有被肢解的完全体的巨像,你也绝对绝对不可能冲出这座地狱因为你没有看到这片地狱外面有什么”
他的脑海当中不断地闪过在潜入利维坦时,他在高维的领域,目光所触及到的那横贯于地狱边境的
那狂乱的色彩
因为只是一眼。
便几乎疯狂。
那扩张的无序的撕扯,就像天生就是一切秩序和一切生命的对立面,横断了天空,隔绝了世界
那是神都无法对抗天堑,是坠落者的宿命
就算是巨像,更不要说是现在还不是完全体的巨像,也绝对不可能突破那片色彩,无法登临到那更高的天空
嗡
几乎在那龟裂蔓延到他双眼的那一刻,狰狞的紫芒,就像是狂涌的鲜血一般,在那极致的崩坏中,一点一点地流淌而出。
而那股几乎将他捏碎的力量,也在那紫色的流淌当中,一点一点地被逼退。
那个身影的银瞳瞬间收缩。
“这是”
林恩死死地盯着他,龟裂地全身各处奔涌着紫芒,他的额头之上,缓缓地勾勒出了一一个无瞳之眼的紫色线条,只是能够明显地看出,那线条中的那一点,和以往相比,要更加地显现一分。
铁幕咔咔地被逼退,那股无形的力量被消却,甚至就连身上的不死诅咒和诅咒,也在那紫色的光环中开始消泯。
他重新恢复了人形。
重重地落在了桥梁之上。
就像是一点涟漪的扩散,在那疯狂的执念的双眼中,无数紫罗兰的花蕾的线条,在他脚下的虚空惶惶绽放。
“因为很怕,很怕如果左左有哪怕万一的不想回去的想法,我也得有办法能带她走,因为上一次和另外一个根源冲突时,我就是因为吃了这个亏才差点死去。”
“所以我在还没有踏入这里开始,我就在自己的骨头上铭刻起了这个法阵。”
“我在想,如果真的不得已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法阵应该还能再救我一次,或者说,让我有再和你谈判的筹码。”
林恩喘息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