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你带回来一个理发用的黑色电推。

你说：“晚上看到理发店那个理发师准备扔掉这个就捡了回来。”

“我头发长得又快，现在在外面理发又贵，以后可以等头发长长以后自己推了。”

我看着你的头发，前段时间剪成的寸头已经又长了不短的一截。

“我帮你弄吧？”我说。

你看了看电推点了点头，然后教我怎么用。

你找来了一块灰色的大步盖在你的前胸，端端正正地坐在板凳上，脚底下铺着不用的报纸。

你坐得像一个学生。

“那我开始了？”我轻声问你。

你回答的声音很温柔：“好。”

插上电后，电推“吱吱——”地响着，然后乌黑的碎发落在地面的报纸上。

“小常睡了吗？”你问我。

“睡了。”我说。

“小常也快到上幼儿园的年纪了。”你说。

我笑了笑：“还早呢吧，不是还有快一年。”

你说：“那也快了。”

“你最近都瘦了。”我说。

你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笑着说：“也变黑了。”

我说：“还是帅的。”

你笑了笑。

“不过最近我似乎找到窍门了。”你说。

我问：“什么窍门？”

“等客的时候不能干巴巴地站在那里等。”你说，“得主动问他们，要不要走。”你说。

“我还把我的手机号给了坐我车的客人，这样他们下次想坐车的时候，有的就会联系我。”

你接着说：“还有要更热情一点。”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头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