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我四处慌逃，似乎永远都找不到出口，周围除了黑暗就是血色。

我看见你在我面前，残破虚弱。

我在梦里止不住地大哭。

周围还有黑影试图撕扯我的手和腿。

梦里我还听见了小常嘶哑的嗓音喊着“妈妈”。

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

我挣扎了很久，终于从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床上颤抖着，浑身冷汗。

醒来时却只看见小常熟睡着，可我找了好几个房间，都看不见你的身影。

“徐望初。”我拨通了你的电话。

电话那头，你似乎听出了我的声音不太对劲。

“木皙，怎么了？”你语气里带着着急地问。

“你在哪里啊，我怎么找不到你。”我说，我的声音在微颤。

缓了几秒后，我恢复了过来，我说：“刚刚做噩梦了。”

“刚刚买水果去了。”你似乎松了口气，“下午发现家里的水果都吃完了，就出门买点水果。”

“现在已经快到楼下了。”你的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

“马上就可以到家了。”你见我没有马上回话，接着说。

我说：“好。”

“徐望初，早点回来好不好。”我说，“做噩梦有点害怕。”

“好。”你说，“我不挂电话，我马上上去。”

于是我在听筒里听见了你匆匆的脚步声，带着跑的声音。

还有喘气的声音。

我很快开门，然后站在门口等你。

“徐望初。”

终于看到你的身影的时候，我很快就抱住了你。

你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不怕了，不怕了，我回来了。”

你一边换鞋进家门，一边带着哄的语气问我：“做了什么噩梦了？”

我跟你说：“很可怕的梦。我梦见你们都离我而去了，我谁也找不到。”

“梦里除了黑暗就是鲜血。”

你轻轻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来。

“我好几年都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梦了。”我说，“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

“不怕了，不怕了。我陪着你。”你一边抱住我，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

“要不咱们明天去医院看看吧。”你说。

“不去。”我说，“我现在看到医院就很抵触。”

“我这几天调整一下。”我说，“如果没调整好再去。”

我和你商量：“就几天。”

你犹豫了一会，最后答应我：“好。”

你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你问我：“这几天是看了什么恐怖小说或者电视了吗？”

我说：“没有呀。”

你点点头：“没事没事，有我在，木皙不怕。”

“也可能是刚生完孩子都会这样的。”

“我哪都不去，就陪着你。”你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