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封信(1 / 1)

模模糊糊中,你轻轻地把我放到床上。

我们肌肤分开的那个瞬间,我感受不到原本温暖的温度,又把你拉了回来。

我们俩身上都带着点淡淡的酒味。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准备喝水的时候,却无意中碰落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柜子上的那一摞画纸。

轻薄的彩色的画纸零散地飞得到处都是。

这么一来,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起身帮你收拾我碰掉的画纸。

“我收就好。”你的声音很干净,但脸上还是一副有点醉的神态。

我没听你的话,继续收着散落的画纸。

你每张画的颜色都是那么干净清新,薄荷一般的淡青色,像朝阳一样的橘红色,还有像被漂洗过的天蓝色。

我无厘头地说了一句:“徐望初,你这画的颜色是不是像你的灵魂一样。”

你一时间没理解我话里的意思,微微歪着点头,盯着我的眼睛问:“一样什么?”

一样干净。

我本来是想这么说。

但话到嘴边,我又停了下来,我眯着眼睛,笑了笑。

现在想起来,那时我说话的语气应该也是带着醉意的。

我说:“徐望初,要不你画一个我吧。”

你的唇角弧度弯起:“你不困吗?”

“不困。”我摇了摇头,有点醉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

画纸其实相当于你一个记录的东西。

我们结婚以后,我就能经常看到你在我身旁画画的样子。

有的时候,画的内容是我们一起散步在林荫里下起雨,我们撑着同一把伞的样子。

有的时候,你画的则是我因为临时加班工作没做完,顶着熊猫眼在书桌面前写材料的样子。

又或者是我们一起买菜做饭,坐在沙发上我把腿搭在你的腿上的样子。

你的画笔给空白的纸着了彩,我的记忆也满是颜色。

灯火从你的脸上闪过,照亮了你好看的眼睛和睫毛。

你握着笔的手指,似乎被笼上了柔和的光。

最后你画的是不着衣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