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行居书房内。 沈定山的一脸凝重让整个书房的气氛降到冰点。 沈定海不清楚发生何事,可瞧见兄长如此时,内心既疑惑又不安。 他清楚兄长为人,兄长一生聪明不论是在战场还是在朝堂,他都能将他人翻起的浪摆平。若非真是遇上了棘手之事,兄长断然不会是这个表情。 等了许久,沈定海都没等来兄长的一句话,抓心挠肝的好奇心让沈定海主动开了口。 坐在案几前不吭声的沈定山幽幽抬头,一双浑浊却依旧坚毅的眼睛牢牢盯着自己的兄弟。 半饷他才动了动喉结斟酌道:“此番陷害侯府之人已查清了。” 紧张万分的沈定海瞬时眉眼舒展,他如释重负地道:“兄长这不是好事儿么?怎么兄长能忧愁成此番模样?” 沈定山摇头,“你不懂,这次的事儿并非一人所为,有主谋却也有帮手。” “大哥的意思是……?” “都查清了,主谋是与咱们向来不合的赵严,就是这帮手……”沈定山犹豫着到底没能将那个熟悉的名字说出口。 兄长的神色终于让沈定海意识到了什么,“大哥,难道说那个帮手是咱们熟悉之人?” 沈定山终于给了弟弟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 “根据查到的线索,此人做了不止一件不利于侯府之事。非但此番做了赵严一派的帮凶,更是在此前故意放走念念的爹与后娘在外头散布谣言,妄图乱了府内秩序。并且……当初放在青柳之人恐也是他。” “大哥,您说了那么多,那人究竟是谁?”沈定海脑子一团迷雾,心里将可能的人都猜了个遍,也还是没能确定那人。 …… 一刻钟后,沈定海怒气冲冲地甩着袖袍往侯府后院的柴房去了。 平日里和和气气,遇见下人问安都会笑着回应的沈定海这次却根本没理会他们。 这一路走来,他旁若无人脚下生风。 “二……二爷!”孙伐正端正立在柴房前守门,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他匆忙矮身行礼。 “那个逆子是不是在里头?”沈定海显然是真的气急了,那只指着柴房的手竟是不受控的颤抖,他呼吸急促非常,也不知是这一路走得急了,还是真的被气急了。 “二爷您先消消气,二公子是在里……” 孙伐的话还没说完,他便已被沈定海一把拨弄到一旁,未等人回神,他已抬起一脚‘哐——’将紧闭的柴房门踹开。 孙伐见眼下的情况不对劲儿,忙拉过跟着二爷一道来的小厮道:“快!若你不想你家二爷将二公子打死,就赶紧去青月居请世子妃过来!请了世子妃后再去寻二夫人和老夫人。” 那小厮也不知是何情况,但见二爷发了这样大的火便知此番二爷是真气急了,生怕慢了一步造成遗憾,那小厮不敢怠慢地匆匆转身去了。 孙伐咬着牙进了柴房,柴房里沈定海举着棍子指着正跪倒在地上的沈凡平。 “说!你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儿!!”沈定海分明已在努力控制情绪,可说出口的话却还是能清晰地听到颤抖之音。 沈凡平垂头咬牙,“爹……孩儿真的知错了!” “知错了?!!”沈定海被气笑了,他虽没得来儿子的回答,可儿子这话已说明了一切。 “逆子!!”沈定海扬起棍子便往沈凡平身上抽去。 孙伐虽一直在旁边观察着情势,却也没想到二爷会真将那一棍落在二公子身上。待他上前阻拦相劝时,那扎实的一棍子已然落在沈凡平背上。 沈凡平竟也不叫,只是闷哼一声,好似已放弃挣扎欣然接受了这处罚。 柴房内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候在外头的人,几个小厮也跟着上前同孙伐一道拦着二爷,不让他冲动做事儿。 “逆子!你可知因为你,侯府差点儿毁了!!”沈定海说着声音已然哽咽,“这侯府并非是你我的,它是沈家的百年基业啊!!你居然会因一点儿私心,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来!你这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一道尾音拖得懊恼又冗长。 沈定海被孙伐无脑地抱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二爷话语中的悲泣与悔恨。 就在大家还在极力阻止二爷的动作时,二爷的身体却重重地一歪,孙伐差点儿没能抱住。 “二爷!!二爷!!” 孙伐抬头时只见二爷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另一边,得到小厮消息的余念已匆匆往柴房赶来,还未行至,便又有小厮着急跑来,“世子妃不好了,二爷好像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