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樱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她神色复杂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余念见状摇头,“不吓唬你了,确实是有人要对侯府不利,不过无非都是些眼红侯府,只敢在背后使阴招的小人。” 沈樱松了一口气,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哦……你可吓死我了,我还当是我那不务正业的哥哥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呢!”她的话顿了顿,“你说的那些我一早就知道,自来都有人看不惯侯府地位比他们高,也是因这个原因,我寻常做事儿都小心翼翼的,就是此前从来没这么严重过。” 余念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樱,她沉吟片刻后,还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毕竟侯府奸细之事还没个定论,沈樱的脑子直又不大聪明,眼下若同她说了,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蠢事儿。 余念默了默后道:“说到你哥,他去了何处?侯府出这么大的事儿,竟是不见他回来。” 沈樱摊了摊手,“不清楚,自打上回被爹追着打后,他便鲜少回来了,许是又醉倒在哪个酒楼里了。不过……便是他知晓侯府有难也不会回来的。余念,我哥平日里若是有冒犯到你,你可莫要同他置气,他没坏心的。” 说着,沈樱压低声音道:“我同你说沈凡平胆子可小了。” 胆子小? 余念可并不这么觉得,毕竟沈凡平曾去到过那密室是个不争的事实。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异响。 “快快快,老夫人醒了。” “药呢?快把药拿来。” …… 听到这动静,余念同沈樱目露喜色,几不可控地互视一眼后匆匆往正屋去了。 两人赶到正屋时,屋子里已围了好些人,她们的面上都挂着浓浓的关切。 也是正常,这侯府后宅平日就是老夫人在掌管。 而沈二老爷虽贵为二爷,但他自来在外忙碌侯府的生意。 比如眼下这个节骨眼,早几日前他便去了其他州府查账并不在府内。 是以侯爷被带走后,这家里能做主的就只剩老夫人一人,她是家中的主心骨。 主心骨倒下了,大家的心自是都飘忽不定。大家盼着沈老夫人赶紧醒来,好给大家下一剂强心剂,让他们内心安心些。 周氏见余念进屋匆匆让开了位置,“念念,你来得正好你祖母醒了,快过来给她瞧瞧。” 余念点头上前替祖母诊脉,看了她目下的情况后,终是松了一口气。 她替祖母重新掖好被子起身,回头时见大家一脸期待又紧张的样子,不由地一笑,“放心,祖母无碍,只要按时服用汤药,好生修养便能恢复。” “屋子里那么多人不利于祖母恢复,只留下刘嬷嬷张嬷嬷伺候便好,其他人下去忙吧。” 众人闻言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行礼后纷纷退了出去。 “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刘嬷嬷合起双手冲老天拜了拜。 “如何了?阿山可回来了?”沈老夫人刚醒便瞧见一屋子的人,缓了好久才想起侯府出事儿了,她心下着急撑着身子便要起来。 周氏见状忙将其小心按了回去,“母亲,您放心,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碍的。” 沈老夫人闻此,眸光一点点暗了下去,“还没回来吗?那他人眼下在牢中可还好?有没有遭罪啊?” “祖母,您放宽心,莫要担心那些。”余念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附和着劝说。 “是,”沈凡呈也跟着出声,“祖母宽心,爹为大历朝立下过汗马功劳,便是看在这个份儿上,圣上也不会对爹如何的。” “话是这么说,可那牢狱中到底阴冷潮湿,你爹他身子骨不如从前了。”沈老夫人的声音轻了下去,一脸不满沟壑的脸上满是愁容,“这可如何是好啊。” “娘您放心,这是整个侯府的难关,大家都不会懈怠的。”周氏见婆母依旧不得力得深陷悲伤,继续想法子宽慰着。 “我是个蠢的不会拿主意,大嫂一门心思也都扑在吃斋念佛上,只是好在啊咱们呈儿娶了个好媳妇儿,今儿白日您也瞧见了,念念她做事儿魄力十足,是以您就只管好生修养,念念会替您掌管侯府,不会叫侯府乱了的。是吧……念念?” 余念有些发懵,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于掌管后宅这一项她始终都未曾接触过。这要让她如何做答? 可抬头见众人期盼的眼神,再看祖母憔悴的模样,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祖母您莫要担心。” “可我还未教念念什么呢。”沈老夫人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