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的话是何意?”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见状,主动端着碗坐到这猎户边上。 那猎户闻言冷哼一声后重新落座,大灌了一口酒,“不瞒各位说,我曾在那牛家村所在的安平县呆过一阵子,别的我不说就说那曹氏的名声,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随意去打听便知曹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猎户的话让四下的人纷纷停下话语,偏头望了过来。 便是这面食摊的摊主也都变得三心二意起来,他一边做生意一边竖起耳朵听那猎户说的话。 那猎户却像是没有瞧见大家神色一般,优哉游哉地道: “听闻世子妃的生母死后,那曹氏就嫁给了余井做续弦,自打她进了家门平日里对世子妃不是打就是骂,便是一口饭都不给吃。” “世子妃那一手医术,还是拜曹氏所赐。世子妃成日里不是这儿紫便是那儿红,终日没个人样。好在世子妃命大,有一回被那曹氏打得奄奄一息,恰逢遇上路过的游医,那游医见她可怜便收她做了徒弟。” “这也是世子妃和侯府老夫人缘分的开始,世子妃凭着一手医术救了老夫人一命,事后老夫人一心想报恩,索性让世子妃嫁入了侯府,如此也让世子妃脱离了苦海。” “谁想便是这般,那曹氏也依旧阴魂不散,一路追着来了永都城,这一路上被曹氏他们夫妻两坑害的商户可不少,远的牛家村打听不到,近的大家打听打听便知!” 此前大家都还在怀疑这猎户说的话是不是可信,可见他坚定地侃侃而谈,加上他说的好多细节都是第一回听。 比如作为农女的余念,为何会一跃成为定北侯府的世子妃;再比如,余念作为农女又怎会有的医术。 这些事儿大家猜来猜去,猜了许久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可就是大家猜了那么久的事儿,却被这人轻松解惑,且都还有理有据。 原本大家也就是听听而已,没想将他的话当真,可眼下众人却不得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兄弟,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搭话的男人闻言又追问。 “自然,我说了,你们去打听打听便知!”说着,猎户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口面,丢了几个铜板在桌上便起身离去。 “我觉得这兄弟说的话可信。”有人小声却信誓旦旦道。 “我也觉得。” “对头,先前我还在想余念这样一个农女怎么能够得着侯府门槛,原来是她救了沈老夫人一命啊。” “这就难怪了,我听我朋友的亲戚的朋友说,在定北侯府大家都十分孝顺沈老夫人,若是沈老夫人提得此事,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反对什么。”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几年前沈老夫人曾离府几月,期间我确实听说沈老夫人意外受伤了,想来世子妃就是那个时候救了沈老夫人一命。” 话题议论到此,大家不免有些唏嘘。 “这么说来,倒是那曹氏的不是了。” “就是啊,想来世子妃养成这样泼辣的性子就是与曹氏有关。” “我还记得几个月前,世子夫妇两出府参加别府上的宴会,半道上世子妃下车买糕点时世子被人欺笑,世子妃瞧见了当下便丢了糕点抡起扫帚冲了上去,那泼辣的样子我便是眼下都还记得呢。” “啧啧啧,想必就是幼时经常受曹氏虐待,所以知其中苦痛,不想看他人再受此苦。” “诶……世子妃真是个好的啊。” 这边面食小摊上一众食客一改此前对余念的唾骂与鄙夷,很快这话就以面摊为中心四下传播开来。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受余井夫妇坑害的商户开始出面控诉两人的恶行,大家更是坚信此事就是那曹氏贼喊捉贼污蔑了余念。 “老大,我方才表现得如何?”有人蹲在胡同口听着不远处众人的议论声,自豪地发问。 说话的这人分明就是方才在面摊上帮余念说话的猎户。 一旁的男人面色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肯定地点头后便转身隐入胡同的黑暗中。他的面容陌生,可手臂上露出的那块蘑菇状的疤痕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此事传入侯府后,老夫人刚开始还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一刻钟前,大家对余念和侯府还是怨声载道。 而听了余念幼时遭遇的大房二房对她的心疼又更甚了几分,纷纷往青月居送了些好吃好玩的东西。 沈樱得知此事时正跟在她母亲身边拿着绣棚笨拙地绣着花,十个手指头有八个是包扎着棉布的。 见母亲张罗着要给余念送的东西,她丢了绣棚负气道:“切,母亲余念她都是装出来的,你可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