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眼皮子懒懒一抬,目光落在那被揉成一团的纸团上。 她不在意地将目光从那上面挪开,继续麻木地守着余力。 可过了一会儿,又是“吧嗒——”一声,一个纸团又落在地板上。 如此反复了好几回,后知后觉的曹氏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在四下扫了一眼,见无人便用双手撑着地板爬向就近的纸团,拆开看了。 曹氏识得的字不多,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解读不了后便放弃地将其丢到一旁。 藏匿在秋叶居附近的黑衣人见状,恨得牙痒痒。 夜半时分,万籁俱静。 秋叶居却传来异响,有人笨拙地爬上秋叶居的院墙。 “砰——” “哎呦!” 有东西重重落地,紧接着传来一道吃痛声。 秋叶居内终于有了动静。 曹氏披了衣裳出来,不等她说话,已有人开口。 “曹氏,你可想改变现状?” 曹氏的动作猛地一顿,她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见无人,她收回了迈出去的一只脚。 “你是谁?!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你不是很恨余念吗?只要你按着我说的去做,这些我都可以帮你达成。” 一听到余念这个名字,曹氏的眼中便充满了狠厉。若是可以她恨不得能把余念千刀万剐,若不是那日余念说要去白云寺,她也不会和余力跟着一道去,他们母子不会遇上那些歹人,余力也不会变成眼下这样。 而她若呆在这秋叶居,余井又怎会被那贱婢所勾引。 所以一切都是余念,是余念将她一家子害成这样的。 那人见曹氏沉吟着不说话,继续刺激她道:“你可知昨日在侯府发生的事儿?余井居然想对自己亲生女儿不轨!大家都说,余念生得像她生母如出一辙,余井过于想念亡妻,是以才一时错认了。曹氏你嫁给余井多少年了?你在余井心里算什么?” “别说了!!别说了!!”曹氏被黑衣人的话彻底击怒,她跌倒在地,眼珠子瞪得滚圆,双手扶着脑袋,疯癫地又笑又哭。 “你考虑地如何了?” 曹氏的笑声倏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偏头看向声源处,夜色朦胧间她这疯癫的模样犹如鬼魅,“你说得可是真的?你真能把余念千刀万剐?还能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自……自然。”男子磕磕巴巴地说着,似是被眼前曹氏的模样吓着了。 “好!我答应!我配合你!只要能让余念下地狱!” — 翌日清晨,天光熹微,天边将将露出鱼肚白。 青月居院子里,有两道身影正在打拳。 一旁廊下引书引墨并几个婢女仆妇正担忧地伸长脖子瞧着。 从方才开练到眼下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可世子妃却已连摔了三个跟头。 便是习惯带兵的蒋盛见状,也渐露难色。 “念念,听姐姐一句劝,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是日子不好过还是饭菜不香?咱要学着与自己和解,作何要为难自己呢。” 余念从她一句句地劝解中得出‘她不适合习武’这个结论。 确实,她的手是手,脚也是脚,平时可以跑跳,可一旦要她手脚配合,她就慌了。便是小时候在村里,其他小朋友能爬树掏鸟窝,她不行,她只能下河去抓抓鱼虾。 便是抓鱼虾也要看运气,大多时候都在水里扑腾。 蒋盛见余念一脸颓败,心有不忍,“念念,你不是说你想要防身吗?那也不是非要学拳法不可。” “盛姐姐还有其他招?” 蒋盛思索片刻后点头,“你不是会医术么?对人体穴位这么熟悉,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起来的。” “……”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把你手腕养好了,我再与你说适合你的。” 用完早膳,蒋盛便告别了余念离开了。 “世子妃打听到了,昨儿在望江楼侮辱世子的是户部左侍郎的嫡子姜意番。”引墨匆匆打了帘子进屋小声道。 “户部左侍郎嫡子?” 如此说来便不奇怪了,沈凡呈再如何也是侯府世子,敢在他头上撒野的这永都城内也就那么几个世家公子了。 “昨儿的事不小还那么多人瞧见了,姜府可有动静?”余念偏头问引墨。 引墨摇头,“孙伐说了,姜府没动静,今日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