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站在她身前没动,表情冷下来,“你想好了。” 屋子里温度很高,纵使今天这头发不吹,十来分钟也就晾干了,不算是天大的事,他想要的是什么好像越发清晰起来。 抬头看了眼他起伏的喉结,顾清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语气随意:“你这么凶干嘛。” 很清楚她有意无意在推开自己,秦默脾气也有点上来了,“你少来这套。” 转身把芋泥放在沙发上,顾清越站了起来微微仰头,刻意地弯了眼,挑明了:“想跟我在一起?” “跟我装什么?你不早知道了?”秦默没有要收敛身上戾气的意思,声音很低。 她一手促成的局面,理应很高兴。 “我要是说不呢?”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全部润湿才作罢。 室内的灼热感侵入每一个裸露在外的毛孔,缓缓张开而后重重喘息。 她一紧张就爱咬嘴唇的毛病都没改,秦默突然笑了,“我看着像是要勉强你么。” 近在咫尺的两人视线一交错都能看清对方眼里翻涌的情绪,他这态度一软顾清越就有点绷不住,骤然屏住了呼吸,没怎么犹豫,直接向前靠了点儿顺势踮脚,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秦默没躲,垂脸睨她,眼角带出点弧度。 左手抬手按住她的后颈,稍稍低头,没有留余地地狠厉回吻回去。 他闭上眼沉重地加深了这个吻,几乎要把顾清越的唇舌咬破,她被迫仰头,勉力撑住来自他的重量,眼睫都在颤动,收回了双臂卡在两人身体之间,下意识往他的胸口用力推开他。 空气里只剩轻微的啄吻声和她挣扎的呜咽,秦默喉间逸出一点讥讽的笑意,松了点力道,右手搭在她腰间将她搂进怀里。 “这什么意思?”靠近她,克制地亲了亲她的耳垂。 顾清越眼圈泛红,眸中水光漾起波澜,始终没开口说话。 “不想在一起,”秦默嗤笑,“想白女票我?” “让么?”顾清越挣开他的怀抱。 胸前的浴袍已经乱成一团,她的气势完全放了下来,没顾得上整理,可怜地抬头看他。 今夜的平城不见星星也没有月亮,夜空里隐约飘了点细雨,无声无息地落在窗沿。 两个人呼吸交叠杂乱,保持着四目相对的姿势,直到芋泥感受到不对劲伸出了猫爪试探性地探了探空气—— 腿不够长,没能够着三十公分开外的两人。 屋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当事猫为了缓解尴尬,毫不犹豫地避开了人类的视线,翘起了后腿开始舔屁股。 “?” 顾清越嫌弃,戳了戳秦默的腰,“你给它抱走抱走抱走,我的沙发脏了。” 秦默拎起了芋泥就要教育它,这件事就到此被打岔而搁置,两人又回到了那种无法宣之于口的状态,但又都清楚地知道不会再这样下去。 “我带它回去了,你早点睡。”他很快调整了神色和语气,恢复如初,手搭在猫背上捏了捏。 没有耽搁哪怕一秒,合上的门声音低微。 顾清越收回视线,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有些脱力,指腹按在左手腕的疤痕上来回摩挲了几下。 窗外的雨声慢慢变大了,临近深夜平城的街道上热闹依旧,车灯陆续划过,照亮了落得细密的雨丝,砸向地面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 不出意料,这一夜顾清越都没睡好,所以第二天一早看见站在门口看不出一丝倦意的人突然就怒了。 ……这合理吗? 他血液里是流的美式吧? 两个人并肩走进电梯,顾清越撩眼说道:“不用睡觉的是吧。” “羡慕么,”秦默勾了勾唇角,“羡慕不来的。” 坐上车之后顾清越仍然是跟赵叔打了个招呼就想要马上昏睡过去,这回没再往窗边靠,很自觉地窝进了身边人的怀里,昨晚降雨之后气温又下降了一点,还把手伸进了敞开的外套贴着他取暖。 秦默搂紧了她,皱了眉低头问:“冷?” 怀里的姑娘没睁眼,立刻就摇了头,但手还往里探了点儿,“你别动。” 车内空调温度再调高了不舒服,赵叔看眼色递过来了上次之后车里备下的白色绒毯,秦默左手接了过来往她腰间搭。 顾清越掀开眼看了下,“我家狗小时候生病也盖这个。” 倒没瞎说,那年深冬芋圆病得厉害,住院住了十来天,回到家畏寒得不行,成日缩在窝里钻进绒毯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