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自己的手下伪装山贼不善,才被容与发现破绽,一路追到玉莲楼要人,他这次没完成任务情有可原,如此说辞也不会被追主责。 可是现在,远远目睹了一场厅下香艳,那可是殿下放心尖上且惦记多年的相府千金,就被容与一介江湖武人得了手,加之昨夜又有药物助兴……闫为桉简直不敢细想,只觉殿下的利剑正在自己头顶悬着。 他不想死,犯起难,更不敢再行先前计划。 如实回禀,可殿下能容这个吗? 绝不可能,否则殿下又何必连夜下达急命,派遣他们势必劫拦到人。 如今他非但没把事情办妥,反而意外助了容与一把力…… 思及此,闫为桉心里暗暗琢磨,这事势必不能如实告禀,只要杀了殿下眼线,再随意嫁祸给青玄门亦或是相府的赵颉,如此信息一断,他就算隐瞒实情,殿下又从何质疑? 他在京夺储艰辛,太子一党把持朝野多年,各方都有势力渗入,要想连根拔除,并非举手容易。 也亏得是钻这个空,在萧钦难以分身顾量之际,他暂得苟活。 至于往后的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能瞒一时是一时。 当然,后手势必也要留。 …… 容宿可怜天下父母心,念及着与儿和周丫头都无碍大事,于是在第二日,勉强应允面见闫衡。 不过既是道歉,当事人自然要来,容宿早早派人去后山传信,却迟迟未见弟子回来。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门口终于响起动静,只见弟子脚步匆匆,满头冒汗地奔回。 容宿问:“怎么这么久?” 弟子如实回:“弟子到时,门主院落还挂着门闩,猜想门主与夫人还在休歇,弟子只好在外候等,可良久也不闻屋内动响,便尝试扬声相唤,扰得门甚为主不悦……” 容宿闻言几分意外,“这个时辰还没醒?不应该啊,与儿向来练功不迟的。” 弟子又道:“门主出来后,弟子也关怀,门主只道是昨夜喝醉了酒,起身头疼,我不敢多叨扰,立刻将去意告明,门主叫我先走,说他与夫人收拾下,稍后就到。” 容宿蹙起眉头,“与儿酒量是不行,只是昨夜也未见他多饮啊,难道是向塬背着我又灌他酒了?这不是胡闹,与儿眼目的伤势现在还尚未恢复完全!” 迎着怒意,弟子只好将头垂低:“这个……弟子不知。” “你先下去吧。” “是……” 闫为桉原本听着亲爹叮嘱,今日在堂,一定老老实实尽力降低存在感,他先前也沉默良久,可是听完这 宿老头和其门中弟子一来一回几句对话, ▸▸, 误了起身? 放屁! 别人不知道,他昨夜可是亲眼窥见了些许风月,堂前尚如此,回寝岂能轻易消停,只不过那寻乐的药也该到了效用范围,容与怎还如此有兴。 正想着,檐下铃响,容与一身黑衣,精神奕奕的带着新婚爱妻进堂,他倒是一脸春风得意,后面紧跟的娇弱小姐却是眼底隐隐泛着淡青。 不过除去这点显面的倦怠,周妩还真是人映起名,举手投足都尽透着股妩媚劲,从门口到前席请安的这几步,闫为桉眼睛一瞬也移不开。 腰肢盈盈纤弱,覆掌能掐一般,性感腰线呈曲,往上…… 操。真他妈绝了。 要说先前周妩只是媚在她那张脸上,现在却是透骨,无论一颦一笑,还是举手投足,都似全然招展开,明显是经过事,被人怜透,褪了姑娘家的青涩怯生,青梅被催成了熟桃。 闫为桉一时忘我,后脑勺被猛地一记拍打,遭的是股狠劲,叫他险些没站稳。 “爹,你打我干什么?” “给我老老实实的,向人家容门主道歉。” 闫为桉憋了口气,又在美人面前再次丢面子,他实在不爽,“我早跟你说过了,容与根本就没事儿,功力也没丝毫损伤,你若还不信,让他自己跟你说。” 容与没开口,只冷淡睨着眼,将周妩拉到自己身后。 闫衡又打他,手下不留情,不知是真想大义灭亲,还是做做样子以化干戈,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闫为桉向来惹人厌烦,今日临众受惩,自不少人乐得看。 “那还不是容门主功力浑厚,吉人自有天相,才没遭你得手,除了这事,别的呢,你私自劫了周姑娘的婚车,所行不义,我们玉莲楼丢不得这个人!今日若你不得容门主原谅,我闫衡便从今日起,只当没生过你这个逆子!” 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算狠,容宿闻言微挑了下眉头,觑看向容与,等他本人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