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够了,什么年纪还,过完及笄礼就算大人,还当自己是七八岁的顽童可随意任性?” 周敬怒时,面容很显凶戾,眸中的威慑意味更是沉浓。 他瞪视周妩,不争气得说:“今日这局面,要是我,我也走!” 他替容与恼。 这一出,原本一直闷不做的周妩忽的颤起肩膀,紧接着,低低哭腔短促又克忍不住地向外溢出。 一时,桌众人面面相觑。 阿妩虽娇弱,却是隐忍性格,像眼这般情绪外显大哭的次数实际很少。 周敬愣了瞬,嘴巴抿了又抿,最后板着脸生硬道:“为父不够就说了你句,怎还至于哭了,这么人着,不嫌丢人?” 周妩当然不是被他吓哭的,而是听爹爹提及容与哥哥,她心头忍不住翻涌离愁,憋闷难受。 她想,两人才分开时辰,她如此煎熬地想他。 越想,眼泪就越汹涌,她用手擦抹也根本止不住,最后干脆不管顾地双臂合叠垫桌,闷头埋住脑袋,啜泣不止。 周敬想劝,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欲言又止半响,起身言道:“跟我来书房。” “……” 掩门合闭,周敬坐一把太师椅,语重心长地与周妩谈心谈了一时辰,所说的无非还是那些,京中是非地,嫁寒门是扶贫,高攀爵府更易陷暗斗明争,虽有父兄撑腰,但远不如远嫁京外,山寻安逸闲乐。 这些,周妩认同,只是父亲前前后后说过太次,相似的她听得耳朵起茧,当即直想打哈欠可又强忍着不敢,最后用生生掐着自己指肚,这才勉强撑了过来。 她站得腿疼腰酸,心里那些离愁别绪也不知不觉消散了很。 又过了两刻钟,周敬说得也觉干了,他咳了,最后作警告,叫她今后勿要与沈牧再有来往,周妩这回倒是乖觉地用点头,就算不被提醒,她今后也定会对他避而远之。 “行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回去叫霜露给你找冰块来敷一敷,最爱漂亮的一人,若明日顶着双青黑眼底,可别来怪你爹。” 临走还要被挖苦,周妩努努嘴,哼道:“知道了。” …… 骤然与容与哥哥分开,周妩原本以为第一夜会漫长无眠,却不想一沾枕觉困意袭涌,她想,大概是父亲的那一番唠叨使然。 她一觉睡得很饱,第二日醒来时精神颇足,只是昨晚底哭过,眼睛睁开时微觉酸涩。 吃过早膳,冯素素来府寻她。 两人日未见,冯素素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光泽起来,可见断了之前的那狗屁道医开的药方,换作食用嫂嫂专门研究的妇科疗养方,显效明显。 冯素素说明来意,语气颇急,细辨,还掩着些羞窘意味。 “阿妩,你今日有有空,可否陪我去中央街一趟?” 周妩觉得奇怪,问道:“去中央街做什么?” 冯素素解释:“今日屹王殿正式携部将进城受封赏,中央大街此刻正环簇热闹,梁岩他前跟随屹王殿战绩有功,故而今日也受封之列,他昨日告知我说,此番圣特允,将领之妻亦可同享荣耀,待他们驾马经过主街时,我们身为命妇也可马与郎君共乘一段,以彰皇恩沐浴,殊荣比肩。” 骤然得知屹王回京的消息,周妩瞬清醒许。 她注意素素后面所说的封赏细节,只凝神喃喃低语,“屹王他,竟这么快就回京了。” 这和前世轨迹并不一样。 前世,屹王萧钦分明是圣寿宴前一夜才匆忙赶回,而且进城时,更有如此行事高调。 冯素素周妩想事情出神,稍提醒:“阿妩,怎么了?” “什么。”周妩敛神,敷衍过去,“就是诧异,屹王殿随州这么快就完成了差事,实效率极高。” 素素不觉有疑,点头应回:“随州不过流窜着些前朝余孽,屹王殿的军队击破辽军都能得大胜,区区教会徒众又有何值得大费周折,其实,屹王率领大部队,昨日抵京了。” 周妩:“昨日?” 很巧合。 容与哥哥也是昨日回得青淮山,说不定双方人马还是擦肩而过。 冯素素:“我也是听梁岩说起,昨日晚屹王抵京,大部队临时驻扎城郊,特意为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