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时意觉得滑稽,就笑了一声,想要掉转马头,扯动缰绳后马一转身,她就跟着歪了下去。 沈淮襄驱马上前,伸手一把将她拉过来,“就这样你也敢骑马。” 乍然跌入他怀中,李时意顿时感觉如处荆棘,连忙挣扎,却不想沈淮襄却突然神色一凛,带着她滚下马背。 耳边劲风凛凛,他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护在怀里。 慌乱之间,她看到山头两侧忽然冒出成群的杀手,羽箭呼啸而来。 战马负伤受惊,四处奔走,冲散了随行的护卫。 寒芒一点,如同明星坠落般极速而来,李时意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促使她奋力翻身,按住沈淮襄的肩膀,将他压在地上。 背后扑来一道劲风,将她推进他怀里。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伏在他胸前。 她背后的那一箭,也似乎射进了沈淮襄心里,他将她抱起来,颤抖着呼唤她,“时意……” 李时意只觉得眼皮渐渐沉重,眼前忽明忽暗,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在他颈窝里低声提醒,“小心……” “我知道,我知道……”沈淮襄抱着她,嘴唇贴着她满是冷汗的额头,连呼吸都颤抖,“时意,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找郎中,坚持住……景川!” 景川景湖景江带人从两个方向赶了过来,将他们严密地护在中间。 景川放出一支鸣镝,跪在一旁,“公子!” “马上走!” “是!”见到李时意背后的衣服全是血,景川立刻上前,一声令下,紧急赶来的护卫阵型“倏”的一变,卫队霎时收拢,在沈淮襄前面筑起了一道严密的防护墙。 只是对方占据地利来势汹汹,箭弩劲急,而他们此行乃是轻装上阵,连护盾也没有,又处在下方,挡不住太久。 “撤!” 沈淮襄将李时意抱起来,飞身上马。 羽箭破风呼啸,迷糊之中,李时意只不断听到有人中箭倒地的声音,她眼皮沉得抬不起来,耳中嗡鸣不断,背后一阵阵剧痛,在沈淮襄怀里都不甚安稳。 沈淮襄让她侧身靠着自己,一手牢牢抱着她,单手提缰,策马飞驰而去。 景川等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很快脱离了设伏之地,但是谁也没想到,前方还有埋伏。 此次,是十面埋伏之势,足见对方必诛沈淮襄的决心。 弩箭犹如星火坠落深空,迎面而来。为了护住怀里的李时意,沈淮襄抱住她,自己侧身挡了过去。 力道强劲的弩箭,裂开他的衣甲,霎时血珠飞溅。 景川等人在后面看见了,吓得魂飞魄散,“公子!” 他们不要命地往前冲,总算在第二轮射击到来之前组成了防护圈。 可是前方草木摇动,依然有重重围困。 沈淮襄勒住马,单手抱着李时意,同时控缰,挥剑在手。 带来的精锐折损大半,剩下的几十人团团护在他的周围,不见退意。 “啪、啪啪……” 响亮的拍掌声在冷寂的深秋山脚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道路上方。 沈淮襄抬头看去,眼底闪过一道冷意,“叶会勋。”果然是他,安德侯叶会勋。 “真不愧是沈家亲卫,至死不怯不退。”叶会勋说到后面,不由得露出羡慕的神情。谁都知道沈家善战,百年来守得大兴的北境固若金汤。可是这哪是沈绩一个人能做到的事? 沈家最大的依靠,便是数代人精心经营的飞翎卫。这支不过千人的人卫队,渗透在宁北的每一处要处,让历代陈王都能准确地掌握宁北的一切,成为真正的宁北之主。 “沈绩倒是真疼你,给了这么多的飞翎卫。” 若是换了平时,沈淮襄大可以与他唇枪舌剑,但是李时意中箭,危在旦夕,他收回视线,理也不理这位称雄一方的安德侯,而是一扯马缰,朝着来时路狂奔而去。 这是去往广云山居的路。 景川等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纷纷掉转马头,跟了上去。 伏击阵早已被冲散,沈淮襄此去根本没有任何阻碍,转瞬间便已跑出了一射之外。 “!”叶会勋根本没有料到这一出,呆了一瞬,急忙下令追杀。 那是武安复的所在啊,他怎么敢信,今日的伏击不是他和武安复的合谋呢? 景川跟在一侧护卫着,很快,他们就转过了山口,广云山居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