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随着成敬实的声音响起,门口的侍卫立刻拦住了景山等人。 “何处不能配药?景将军何必着急?” 成敬实此人,攻城略地实为一把好手,然则嗜血好杀,反复无常,不可与之深盟。 这是沈淮襄对他的评价,所以来之前,他们早知道他会有这一出了。所以景山也不慌,而是头也不回,道:“将军如此反复无常,我等引颈就戮便是。”反正他们才四个人,有数万人陪葬,并不亏。 “你敢要挟本将?”成敬实声音小了不少,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受。 可是下一秒,外头就响起了大军进犯的号角声。 成敬实脸色大变,连忙摔帘出营,只见阴霾的天际之下,宁北大军隆隆而来。 在沈淮襄的接应下,景山等人顺利回城。 这些事情李时意并不知道,她每天都泡在观音庙里,忙碌而充实,几乎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是很难得的体验。 在祈祥县的时候,她要管很多很小很琐碎的事情,大多都家长里短,所以她的耳朵总是竖起来的。但是来到兰平后,她就只管手头上的事情,因为其他事情都有沈淮襄在看着,他虽然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但他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拨动着每一根牵动着这座城的弦。 这一天,秋雨绵绵。 忙了一天的李时意冒着雨回家。 她住的房子很小,推门进去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角落上有一个很小的水井,井边是一棵老梨树,此时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院子两侧是柴房和一个小仓库,里头堆着石磨。正面就是一个正厅和一个耳房,一进大门便可一览无余。 刚一推开门,她就看到沈淮襄坐在里面。 他点起了油灯,正趴在桌子上拨弄她刚刚晒好的柿饼和金樱子,听到动静也不抬头。 一盏灯一个人,在秋风中静谧而美好。 “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 “进来干嘛?” “偷柿饼。”搭话的人似乎赌气似的,依旧头也不抬,手边是一块咬了一口的柿饼。 这东西李时意自己尝过,味道很一般,这位爷大概是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 而且心情也不太好。 李时意不理他,进耳房换了件外袍,接着生火、打水、煮饭、洗菜,直到要开饭了,才正眼看他。 他不知道什么已经抬起头来了,一直望着她的方向,看到她看过去了,忙道:“我也饿了。” 搞了半天是来蹭饭的。 李时意把饭菜端过去,摆在他跟前,“赶紧吃。”吃了赶紧走。 这明晃晃的逐客令。 沈淮襄却不受影响,一顿饭吃得慢条斯理,极其文雅。李时意等他吃完,收了碗筷就去洗,也不管他。 他站了一会儿,就往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转过身来,喊道:“李时意。” 他的嗓音很清澈,在沉寂的夜幕下犹如琴音泠泠,李时意不仅心下一跳,“啊?” “你过来。” 李时意正在洗碗,两手的水渍。她按下那莫名其妙的跳动,冷声道:“有事说事,忙着呢。” 面对她的不耐烦,沈淮襄却是难得的好脾性,站在原地道:“隔墙有耳你不知道啊,过来。” 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李时意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管军袄,别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我没兴趣听。”她说罢把碗筷收起来,又去刷锅。 结果沈淮襄还是站着,似是一个雕塑。 “我不听你就不走了是吧?” “很重要的事。” “找景川他们去。”既然是重要的事情,她可那么那么大的能耐。 沈淮襄还是不动,一副跟她杠上了的样子。 李时意受不了了,拿着锅刷就走了过去,“说说说,到底是什么大事,值得你沈大少爷翻墙进来候……” 暴躁的念叨,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了。 她边走边说,刚走到他跟前,他就突然伸出手,将她拦腰抱进怀里。 李时意呆住了,她被迫仰着头,下巴搁置在他的侧颈上,举着锅刷愣愣望向夜空。 他抱得很紧,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两个人就这么抱了许久,直到一阵凉风扑来,才将李时意惊醒,推开了他。 “你……” “给你。”在她发怒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