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令家的女儿……不对,她是养女来着,但也是书香门第里长大了,怎么张口就来? “边塞有我姐和姐夫呢,乱不了。” “你姐?”沈嫣然? “当然了,她自小就在军中长大,也是一员虎将。” 李时意觉得自己已经够“离经叛道”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加异类,那个人还是沈淮襄的姐姐。 “你把她送到宁北哪儿了?” “我家。” “!”李时意脚下一滑,一脑袋撞到了门板上,发出“哐”地一声,惊得沈淮襄连忙起身跑到门边。 “怎么了?撞伤了没有?” 这不是重点! 李时意气急败坏,“你把莹莹送去你家了?!” “啊。” “啊个屁!”李时意真想抬起手里的食盒砸死他,“你为什么把她送到你家?你什么意思?送过去你怎么跟你父王说?无缘无故,你父王为什么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她去你家了以什么身份住进去?丫鬟?你敢让她为奴为婢?!” 父王……天呐,他家是王府,威名赫赫的陈王府!李莹过去,岂不是要被欺负死了! 李时意激动得将门板摇得哐哐作响,仿佛被关在笼子里被激怒的野兽。 “冷静!”恐她伤了自己,沈淮襄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嗓音,见她安静了些,他才继续道:“没人让她为奴为婢,你当我傻啊?让她做丫鬟,你知道了不得跟我拼命?” “那你怎么安排的?” 沈淮襄:“……” 见他不说话,李时意又着急了,“沈淮襄!” “我如实说的。” “怎么个如实说?”如实说?她们跟沈家非亲非故的,又在这种时候,风声鹤唳的,沈绩凭什么收留她? “就说……她叫李莹,是祈祥知县的女儿,知县罹难了。有个姐姐叫李时意,是……” “是什么?”李时意突然很好奇自己在沈淮襄眼中是什么样子。 沈淮襄说得不情不愿的,仿佛吃了一只苍蝇,“安定一方,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样一来,不就证明李莹是英烈之后了吗,沈绩自然会接纳她了。 李时意沉默。 “满意了?”沈淮襄轻轻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李时意知道刚刚是自己太激动了,但是现在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道:“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啊?” “你给我机会了吗?我前几天一直在外头忙活,一回来就听说你发现了疫症,把自己关进了疠所,你还赖我?” “那也不能赖我啊,疫症又不是我想让它出现的。” “谁赖你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丫头这么能强词夺理呢? 倒也没有…… 认识到自己理亏的李时意垂下脑袋,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对,莹莹怎么会跟你的人走呢?”她虽然年纪小,但也没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沈淮襄微微一笑,“你没发现自己腰带短了一截吗?” 李时意瞠目结舌,脸颊顿时一顿燥热,“沈淮襄,你出息了啊!”居然偷东西!偷的还是一个姑娘的腰带!那上面有李莹亲手绣的白栀子! “这是为了令妹的安全着想。”沈淮襄脸不红心不跳。 李时意只能表示服气,“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好,我明天再来。” “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