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放心,我还没那么蠢,叫你打仗,不是等着败吗?还是做文书,还是你的老本行。” 李时意站起来,甩甩手上的水,“……不去。回去接了莹莹,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安身,我凭什么要跟你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是吗?” “不是吗?” “那就祝你能过五关斩六将,顺利回到柳屯去。”沈淮襄笑了笑,转身朝山中走去。 李时意听着他的话头不对,忙跟在后面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她昨天不也是一个人自己过来的吗?没什么问题啊。 可是沈淮襄却说道:“昨夜王谦就派人封锁了所有的路口了,要想进出,可没那么容易了。” 李时意:“王谦是谁?” “武安复的人。” “……” “虽说你总是‘时运不济天意如此’,但关键时候总能‘时来运转’,还是该庆幸庆幸的。”沈淮襄说话的时候,眉眼就如同雨后的蔷薇般舒展。 李时意却是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不用我的话堵我你会少二两肉是不是?” 沈淮襄眉眼一弯,又要笑了,但是还没笑出来,“呜”的一声,远方响起了激越高昂的示警声。 景川出现在上方,“公子,有敌情!” “走。”沈淮襄收起了笑意,快步向山中走去。 李时意也急忙跟上,上头的军士已经全部收拾停当了,每个人都牵着一匹马,她一下子就把眼皮撑了起来。 “会骑马吗?”沈淮襄回头问她。 她茫然摇头,这东西她上哪儿学去,即便是李知闻,家里也没有马的。 “你可真是!”沈淮襄简直没办法了,大步走过来单手就抱起她,往自己的马背上放,自己又一跃而上。 “这么高!”乍然坐到这么高的地方,李时意只觉得眼前都是花的。 “坐稳了。”沈淮襄从后面单手抱住她,一手控缰,隆隆的蹄声回荡在山谷里,尚且泥泞的山路里泥水飞溅。 李时意就这样,东倒西歪地被人带去了兰平县。 兰平是临川最南边的县城,离祈祥县也不过百里,沈淮襄奉父命,要在这里挡住武安复、叶会勋两路军队,守住宁北军的西部防线。 军情紧急,沈淮襄就先轻骑而来,大部分人马和辎重都还在后面。 一天之内奔袭了近两百里,李时意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下马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被沈淮襄扶下马的时候,刚一沾地她就跪了下去,摔在他脚边。 “真有出息。”沈淮襄吃了一惊,把她拽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损她一句。 李时意晕得厉害,只是摆摆手,没有说话。 “景川,让人带她下去休息。” 他们已经进城了,日头西斜,李时意一到房间里倒头就睡,等被饿醒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屋里点着一盏灯,桌上放着一碗饭两个菜,她爬起来吃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真的被沈淮襄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