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意差点没忍住给他一个白眼。 “好说,好说。”徐文还是一副嬉笑的表情。 “你在他身边多久了?”李时意先走进去,闲聊似地问了一句。 “两年多吧。” “才两年。”两年就这么忠心? “怎么了吗?” “没事。” 李时意和徐文交情一般,已经走到了案前,就不再多说各自提笔忙碌了。 户籍人口乃是一地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每任官员到任,第一件事多是核对人口田地,以便后期政 务的推进。同理,徐文想要掌管祈祥县,就必须掌握此地的人口情形,地形水势等。 眼瞧着风波将起,这件事情就更加紧迫了,所以两个人就一直抄写整理,傍晚时随便吃了点饭,又继续忙碌。 李时意眼前飞过一圈又一圈的金星,不得不停下来揉眼睛,“徐大人,你真没觉察出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徐文头也不抬,“城外无敌军,城内无可疑之人,一切正常。”再说了,公子的援军还在路上,他们除了等也没别的法子了。 “大人!” 一声惊叫,让两个人都同时一震,这种时候,最听不得的就是这样的声音,像是心脏叫人绑住突然一扯般。 徐文因受惊而有些恼火,扔了笔就起来骂人,“怎么了一惊一……怎么了?快!”话还说完,徐文就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呼喝着在后面搬运文书的人一起出去。 李时意看去,也跟着吓了一跳。 昏暗的灯光里,方严和黄庆一左一右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闯了进来,那是徐文身边的人,叫阿才,今天负责在城楼巡逻的。 阿才伤势很重,进了院子就坚持不住,扑了下去,方严和黄庆被他一拖,也趔趄着跪在地上。 “方大哥,黄大哥!”李时意也吓了一大跳,扔了笔,也起身冲了过去, “城外、城外来了好多人!”阿才手臂上、背上、腹上,都各有一处刀伤,汨汨地向外渗血。 黄庆喘着气解释,“城门有人接应,路口也有人拦着。”不然,阿才怎么会受伤! 完了! 李时意望向徐文,心里像是被什么坠住了一样。 怕什么来什么,祈祥县又一次被选中了,“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惊慌,反倒是有一种悬在头上的剑终于落下来了的感觉,虽然痛苦,却一了百了。 “还能怎么办?尽快把重要的文籍转藏好,然后躲起来,想办法逃出去啊!你们几个,把刚刚整理的东西收好带上,你们扶着阿才,我们马上走。” 呀,不是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现在不视死如归了? “你家主子没让你跑啊?” “他也没要我守着啊。”徐文说的理直气壮。 李时意呆了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徐文将外衣脱下,把县志、堪舆图等重要的文书一股脑裹进去,灭了灯,带着大家从侧门走了出去。 寂静的夜里,“哒啦哒啦”的马蹄声格外清晰。 不能再跑了…… 徐文停下来,看了大家一眼,“听我说,我们一起动静太大了,到最后被发现,还是个死。这样,李主簿你们三个对这里是最熟悉的,你们把这个带上,先走,记住,不论发生什么,这些东西都一定要交到公子手中。” 东西到了,她人也就到了。 他说着,也不等李时意回答,就把东西塞进她怀里。 “都什么时候了,保住性命要紧,一起走!”李时意说着就要把东西丢了。 徐文赶紧拦住她,四处看了看,觉得不安全,又带着大家躲在后街的一条小巷里。 “有些东西,比性命还要重要。我不管你信不信,终有一天,公子会给天下的百姓太平的,到时候,这些东西会让他更快地抚定民心,盛世也会早一天到来。” “哗啦!”惊雷乍起,一道闪电凌空劈下,晃得小巷阴惨可怖。 借着这道乍现的光,李时意看到和平常很不一样的徐文,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信任,她有些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感觉,惊讶?迷惑?质疑?或许都有。 “快走!”徐文将她往小巷的更深处推。 李时意踉跄两步,又回头看他,巷子里很暗,她已经看不清他了,只是在轰隆隆的雷声中,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依然清晰。 “阿才留给我照顾,你们赶紧换了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