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她就自告奋勇,李县令没办法了,只能让她帮忙着处理一些文书,慢慢的她就有了这个奇怪的称号。 论理来说,他们应该叫她李“大人”或者是“书吏大人”的,但是对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实在是叫不出口,她又是县令家的养女,应该叫“李三姑娘”的,所以折中下来,就是“书吏姑娘”。 她来的这个村子是祈祥县治下的一个村子,叫刘庄,都姓刘。刘三娃是户主,昨日在护村护粮时被流民打伤了胳膊,李时意昨日忙着,今天才腾出空来看他们。 李时意到的时候,村里的土郎中正在给刘三娃换药。 都是些很简单的止血药,于伤口的愈合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村民们已经习惯了。李时意也不多说什么,把自己带来的药递给刘三娃的媳妇,“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包分三次服用。” 刘三娃的媳妇千恩万谢,“真是谢谢你了书吏姑娘,这些年若是没有你,我们……” “好了别说这些了,煎药去吧。”李时意温言制止她,自己抬了个凳子坐在刘三娃旁边,等他们换完药,她才问:“还好吧?” 刘三娃豪迈抬头,“好着呢,再打十个都没问题!” 知道他是在死鸭子嘴硬,李时意也不拆穿他,“田里呢?损失如何?” “好在已经到了收成的时候了,便是踩坏了,也可以收回来,不过是费点时间罢了。”刘三娃脸上并无忧色,李时意便也放心了。 可一想到如今的局势,她心里总是松快不起来。 她坐了片刻,就让刘三娃带她去田里看看。 情况并不像刘三娃说的那么好。麦田一大片都被毁坏了,很多麦穗都是直接被踩进了泥土了,根本不可能回收。她粗略估计了一下,仅这一次的小股流民骚扰,已经让刘三娃家损失了上百斤的小麦了。 更何况,还有临近的好几家也受到影响。 她站在泥泞倒伏的麦田里,举目四望,而后慨然长叹,“这以后,这样的事情少不了,我们还是想办法,不能总是这样等着人打上门来。” 刘三娃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祖祖辈辈都是向土里讨生活,他蹲下去,用宽大粗粝的手指从黏糊糊的土里一颗颗捡回麦粒,捧在掌心里。 “能有什么办法?世道乱了,我们这些人还能怎么样呢?” 她从腰间拿出一片竹简和一把小刀,做好记录,而后又收起来。 “会有办法的。”李时意垂首,给他一个微笑,转身离开,“我先走了,刚刚送来的药记得喝了,过两天我会再送些过来的。” “哎,多谢书吏姑娘。”刘三娃趣步跟着,应了两句。 坐在骡车上,李时意又在想刚才的问题。 其实问题不难解决,把各家的青壮男丁集结起来,组成乡勇,再简单训练一下,对付那些流民绰绰有余了。可问题是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大家都腾不出手来。 而县衙……就那么几个人,还多是老弱病残,还真是行不通。 她一路想着,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根本没走多远。 那骡子肚子饿了,正在路边吃得欢。 李时意笑出声来,“瞧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多亏待你呢!” 她跳下车子,牵住套绳,将它往前拽,“走,先回家,家里草料更好吃!” 骡子犟了几次头,终究是拧不过她,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路边田野里,人影不断。 马上就收成了,绝大部分的人家,都指着这个过日子呢,一点儿意外对他们来说都将是沉重的打击。 李时意挥动竹鞭,掩下自胸腔而出的叹息。 还未行至城中,她就看到一伙人马风驰电掣奔来,她连忙下车,牵住骡子往旁边低头避让,却不想,一道凌冽的风从一侧掠来。 她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劲风从头上拂过,一道寒芒从另一侧闪来。 李时意心中一凛——刀光! 她抬头,已经远去的男子回头阴鸷地盯着她,额上的疤痕扭曲狰狞,手里是寒光闪闪的钢刀。 李时意登时惊得一身冷汗,即便是顶着盛夏的太阳,她也觉得浑身寒意。 蹄声隆隆远去,看着人数,得有一两百! 李时意直觉不好,连忙驾车回去。 这一去,她直接从车上跌了下去——城中街市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空中弥漫着血气,哀哀哭声不绝于耳。 满城凄寒,狂风袭人。 李时意抬头看去,见天空的乌云不断凝结,凝重得天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