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齐景绍手中的药碗一把夺过,一只手捏住自己小巧的鼻子,面容痛苦地一饮而尽。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才发觉齐景绍的手臂被白纱布包裹着,还隐隐透着血意,似是伤得很重的样子,他的脸庞也比往日苍白了几分。 “殿下您手怎么了?” 金砖直勾勾地望着齐景绍的伤口处,可厢房之中一片安静,没有人出来解答她的疑惑。 齐景绍神色冷峻,锦天也下意识躲开她的眼神,金砖只能将主意打到了刘院判身上。 刘院判左顾右盼,也怕说错了话,“殿下被歹徒所伤,现下已经无事了。” 金砖惊呼起来,“东宫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哪来的歹徒!” 齐景绍喉结滚动可依旧一言不发,给锦天使了个眼色,锦天心领神会,站出来说到。 “姑娘有所不知,殿下是为了救你才被奸人所害!” “救我?”金砖大吃一惊。 救她?奸人! 锦天继续说道:“姑娘昏倒在地牢之中,却不料有奸人准备害你,殿下为了救你不小心被伤了右臂。” 竟然有奸人潜入地牢,还准备害她? 若不是齐景绍及时赶到,那恐怕就不是饿晕这般简单了。 金砖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锦天继续给了她会心一击,“本来以殿下身手自不会受伤,只是殿下为了护你被歹徒刺中,又因为抱你手用劲这才伤口开了裂。” “锦天,住嘴。” 齐景绍打断了锦天的话,依旧神情冷淡,“小伤而已,无需放在心上。” 原来是齐景绍抱她回东宫的,金砖瑟瑟地看了一眼齐景绍,却与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又立刻转回头来,脸颊浮现阵阵红晕。 “我很轻的,再说殿下若不把我关进地牢,又怎会出这档子事?” 此话一出口,金砖心里懊恼不已,明明心里是很愧疚的,怎么脱口而出说成了这个! 倒显得她成白眼狼了! “孤知道。” 齐景绍竟然不觉得她无理取闹,金砖双手无处安放,话到嘴边又变了味,“殿下莫不是抱过别人,心里才有个大概?” “确实,除了你,还有行军时偶然救的一官家小姐。” 本以为他说得是黎夕云,没料到齐景绍还有其他的露水情缘,她心里微微诧异,听起来这段往事倒不简单。 齐景绍察觉了她心中所想,主动解释道:“孤没抱过黎夕云。” 提及黎夕云,自己在汴京无冤无仇的,找人谋害她的还能有谁,只能是黎夕云了。 齐景绍将她面上情绪收入眼底,片刻后说道:“孤还有事,你便听刘院判的好好养着身子。” 床脚瞬间空了一瞬,金砖望向他的颀长背影,浑然天成的飘逸出尘。 只听见齐景绍继续说道:“孤派了人在门口手中,无人敢在东宫中伤了你。” 金砖怔愣地点了点头,目送着齐景绍的远去。 齐景绍走在青石板路上,一路上静谧无声,锦天跟在齐景绍身后,只觉得今日主子的气压特别低,让人不敢靠近。 “给孤查。” 齐景绍忽如利箭般的声音传来,“谁敢把手伸到孤的身边,定不轻饶。”
第二十一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