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案乱糟糟一片,可整个前厅却没有齐景绍的身影。 书房内还残余着檀香的味道,人应该离开没多久。 她兀自拨弄着高台上摆着的花儿,人又去哪了,这又是在干什么? 翠梧书斋倒是安静得出奇,一点人烟气都没有, 金砖心里隐隐涌起不安,正准备离开,一股怪力却紧攥着自己的手臂,掐得她生疼。 还未反应过来,就三俩步就被拽去几米开外。 有刺客! 金砖陷入一阵头晕目眩之中,口鼻已经被捂得快要失去呼吸。 她不管不顾卖力咬着脸上的手,准备呼喊起来叫人。 抬眼间,映入眼帘的人却让她大吃一惊,竟然是齐景绍! 金砖便急着挣脱,可却是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呼喊起来,“救命!”可话还未说完,便被点了哑穴。 齐景绍身着玄色蟒袍,眼神中除了冰冷竟露着奇怪的失望之色,“孤提醒过你,书斋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将力凝聚在手心之中,犹如虬龙缠身,遏制住她的咽喉。 她现在不禁想着,若是此时忽然进来个人,只怕第二日宫中就要谣言四起了。 金砖面色潮红,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可齐景绍却并未松动半分。 昨夜里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齐景绍的手指冰冷有力,失望已经被狠厉替代,和昨夜里判若两人。 “你还真敢来!” 金砖眼中颇为无助,她又没犯事,为何不敢来? 齐景绍手中力越来越大,金砖眼底已染上泪珠,抗争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齐景绍是要杀了她吗,早知道就不来东宫退婚了,眼下还要丢了小命。 呼吸已经是越发艰难,齐景绍手中的力虽没卸去半分,她视线不由清眸氤氲,只觉得难受无比。 视线越来越黑,下一瞬,脖子上的手却松开,她犹如涸辙之鲋一般汲取着新鲜空气,猛地呼吸起来。 “既无武功又无武器,你不是刺客?” 金砖整个人瘫软下来,齐景绍眼疾手快,又将她一把揽了上来。 与此同时,她惊呼起来,“你,登徒子!” 她面上已经蒙上一层薄汗,嘴唇气得发抖,只能将这一句话喃喃重复。 齐景绍俯视着她,冷言道:“可以得再大声点,把人叫进来你怕是没活命出东宫。” 听到这话,金砖怒瞪向他,若不是他突然发癫,怎么会受此大屈辱。 “殿下煞费心机,特地撤了翠梧书斋守卫,是刻意引我来此,只为羞辱我?” 她回想起适才齐景绍的话,好笑道:“殿下把我当成刺客?你见过有我这么手无缚鸡之力又貌美的刺客吗!” 齐景绍听了她这话,颇为玩味地看着她,金砖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眼,她又没说错。 齐景绍淡淡道:“你明知是火坑,却还往里跳,什么目的?” “明明是殿下刻意将我引来,我能有什么目的?” 金砖抚着胸口,真是心疾都要被他气出来了,她不禁串联着来东宫发生的一切,振振有词起来。 “殿下与黎小姐生了龃龉无处发泄,便拿我出气。殿下不会以为黎小姐会因此回心转意吧!” 齐景绍半晌不开言,金砖以为这一切都被她说中了,怀疑她是刺客是个幌子,借她引起黎夕云注意才是他的目的。 “孤看你是得了癔症。” 齐景绍摇了摇头,薄唇扬起一丝冷笑。 和他简直无话可说,金砖气急,朝左边大步走去。 齐景绍淡淡道:“门在右边。” 金砖回头瞪了他一眼,转头朝右边跑去。 “谁稀罕跟你呆在一块,谁回来谁是狗。 ”她一边说一边开门,一开门,她就远远看到了一个穿着碧蓝翠烟衫的女子手里提着个精致的食盒,正往这边过来。 怎么是她!
第六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