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我浣衣局就要守我浣衣局的规矩。如今我就好好教你浣衣局的规矩。”

金砖算是知道这王嬷嬷是个什么货色了,欺软怕硬的家伙。

“我认罚,”金砖凑近王嬷嬷的身边,俯身道,“嬷嬷,只是你也最好记住你今日做的事。”

说完她便拎起水桶走向水缸,一勺一勺得舀满水,背影孤勇,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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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地月光照在东宫之中,随着夜深宫道也越发萧索。

金砖心里窝火,这半个月里退婚事宜没半点进展,眼下还饿着肚子受罚,这叫什么事。

这沉甸甸的水桶如同巨石一般,她手臂拎得发酸,一个趔趄,木桶中的水就往外溅。

金砖心里懊恼,干脆停在原地摆烂。

只是心里越想越委屈,这叫什么事,她明明是来退婚的,又不是真的当宫女的。

眼睛就像打开了个开关一样,汨汨留个不停。

不行不能哭,太丢脸了。

“你若不拿桶接着,说不定哭出来的眼泪正好补满你泼出来的水。”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金砖一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齐景绍。

月光洒在齐景绍黑衣上犹如增添一丝银色光华,难掩他卓尔不群的身姿。

金砖立即低头掩面,这么丢人的时刻还被他看了个正着。

齐景绍淡淡说道:“躲有什么用,已经看完了。”

金砖猛地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泪,“殿下怎么在这?”

齐景绍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瞥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底下的水桶。

“才来东宫几日,就被罚了?”

锦天在旁边暗暗提醒,“好大的胆子,见到殿下速速行礼!”

金砖乍得醒转过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忘了给齐景绍行礼。

齐景绍的揶揄她听在耳中,金砖揉了揉纤细的手臂,似是累极了,“殿下既看到了,我先告退了。”

齐景绍却拦住了她的去路,“站住。”

金砖狐疑地看向齐景绍,深夜拉着他在宫道上谈心,他没事吧?

齐景绍眸底看不清其中意味,缓缓说道:“为何想当孤的近侍宫女?”

她不知道齐景绍拉着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半天也不知道才说道:“为了救我阿父。”

齐景绍眉目间隐去的冷意又浮现上来,看得她心里也一颤。

她说错话了?

“孤说过,一个不慎,你会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金砖一头雾水,她只是来退婚的,又不是刺客,为什么会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齐景绍继续说道:“今日只是小戒,你可还要继续留在东宫?”

她这才恍然大雾,难怪王嬷嬷这么巧把她抓个正着,原来是齐景绍在背后使坏。

金砖气着捂着胸口,嘴边喃喃说道:“原来是你!”

“是你害我今日被罚,你安了什么心!”

齐景绍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颜色,不可置信地说道:“孤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就记住了这?"

金砖想着王嬷嬷今日唾沫直飞,可恶心了,晚上还要被齐景绍羞辱一番。

忍不了了。

“留在东宫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劳殿下费心了!”

她尽力控制自己的语气,负气似得提起水桶,可一个用力不当,水又飞溅出不少出去。

她懊恼地嘟起嘴,看见齐景绍带着轻嘲的脸,又昂仰起头准备离开。

还未走远,一只孔武有力的手却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臂。

金砖讶异地垂下头,齐景绍多年习武,掌力惊人,岂是她能挣脱的了的。

“殿下又有何事!”她不满地说道。

本以为齐景绍会满面不悦,可意外看到他出奇平静,并不在意她言语中的僭越。“锦天,送她回去。”

金砖吃了一惊,没听错吧,齐景绍这是要帮她解了罚?

对方冷冷淡淡。

“孤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以后的路如何走,你自己想清楚。”

“不劳殿下操心,我要留在东宫。”

宫道寂寥,明月散布着清冷的寒晖,金砖里有种异样的滋味,今夜的齐景绍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回头看去,齐景绍的身影还立在原地。

未来的他将坐拥天下,可在她眼里,却看到的是身侧空无一人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