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话说。”叶千千还真没想到平日里那个开朗乐观的梅婶竟然肩上背负着这么重的生存担子,“小忧姐啊,这么看你们还真是造福了乡里,功德不浅。” “你这么话可说的夸张了,举手之劳而已,请谁做饭不是做,主要还是梅婶专业水平过硬,饭菜烧得好,凭自己本事吃的饭。”吴忧夹了口菜诚然说道,并不居功。 “也是这么个道理。”卢秋萍笑着点了点头。 午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半才收场,卢秋萍领着新来的客人去登记入住,梁老爷子是一刻也闲不住吃晚饭喝了杯茶便又溜达出去看旁边一户人家家里的水牛产仔了。 左小年拿出平板电脑随手画着庭院的花花草草,剩下的几人坐在院子里悠然乘凉,这种无所事事挥霍着时间而毫无负罪感的下午大概只有在童年记忆里那些个漫长的夏天才能拥有。 “来,吃水果。”吴忧将切好的果盘放在大家身前的小几上,搬了条躺椅也顺势坐了下来。 “小忧姐,你和卢阿姨也太客气了,在这住的几天被你们照顾得细致入微到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叶千千抿嘴笑了笑捡了颗草莓扔进嘴里。 “是啊,这段时间感谢照顾了,没来之前我还以为会和农家乐体验感差不多,但这里明显要安逸舒坦太多了,小忧姐你经营得很好。”陈佳树发自内心地说道。 “听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最开始决定开民宿的时候我心里也很忐忑,一是怕自己没有毅力把这份事业长久维持下去,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开业满两年了,这份担心倒也随着习惯而淡化了,另外最担心其实就是怎样和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客人打交道,怎样尽力让大家都满意,这一点真的还挺愁人的。”吴忧坦诚地说。 “还真看不出来小忧你会担心这些,你性格看上去还挺外放的。”左小年握着电容笔,从屏幕上抬眼看了眼吴忧。 “性格再怎么外放有时候也是遭不住的。我记得收到的第一个差评是一个客人不听劝阻执意要跑到别人地里摘西瓜踩坏了老人家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栽种的几十株苗子,人家上门找他要说法,他不以为然地指着老人家鼻子一口一个乡里人骂得很难听,当天就收拾东西走了,转手就甩了个差评,说我们是坑人的黑店。当然,老人家的损失后来我们店里也估价做了赔偿。”吴忧每每想到那位客人不依不饶傲慢无礼的嘴脸依旧感到很无奈。 “还有这样的人啊……活久见了。”叶千千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光听吴忧这么一说都觉得仔细了。 “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人,有时候不需要换位思考。”祁理通达地说道。 “确实是这样,有时候少点共情和反思反倒能有效减少不必要的自我消耗,我现在看淡了很多,若是合得来的客人不妨交个朋友,来日方长,若是遇着三观相逆的便按规矩该怎么招待怎么招待,几日后尽量客客气气地给人送走。”吴忧往伸了个懒腰,往后一躺,一派乐天知命的豁达状态。 左小年叹了口气:“这么看,奇葩客人和难缠的甲方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 “是的吧,只能说‘搵食不易’吧。”这是吴忧在深圳上学时经常能在本土剧里听到的一句台词。 “对了,祁理哥,我还挺好奇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叶千千觉得在场的几个人里面看上去最神秘的就是祁理了。 说实话昨儿第一眼看到祁理时叶千千都不太敢跟他答话,总觉得祁理看上去就是那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浑身散发着礼貌的疏离感的另一个世界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么形容会不会太过,但确实不止叶千千最初是这么想的。 “我是摄影师,拍风景的。”祁理言简意赅地答道。 “哇,这我还真么想到,我之前还想你是不是职业运动员之类的。”叶千千确实没往摄影师方向想过。 “我以为是模特之类的时尚行业。”左小年插话道。 祁理笑了笑,倒也不觉得冒犯。 “祁理哥,能看看你拍的照片吗?”叶千千来了兴趣。 “感兴趣加一。”吴忧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 祁理见众人都兴致盎然于是便也爽快地拿出手机打开了ins页面,展示给大家看。 “哇!”在场众人异口同声发出惊叹,“厉害厉害。” “这也震撼了吧,拍的像地理杂志图片似的,属于盗图网站都不敢盗的程度。”叶千千从上扫到下,已经看花了眼,随手点开一张都震撼眼球的壮阔奇观,“祁理哥,你究竟去过多少国家?” 由于祁理的摄影作品视觉效果太过震撼,以至于大家觉得账号上那两百多万粉丝数量也并没显得那么值得震惊了。 “记不清了,有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