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1 / 3)

谢延堂在考前来探望儿子,顺便交代和余家联姻的安排,刚好被辛有听到了。因为事先听白雅如说过这件事,辛有的心里并没有太大起伏,只是好奇谢诵会怎样回答?

谢诵的声音立刻就传来了:“我不会娶余小姐,我有喜欢的人。”

他的回答抹去了辛有的不安,甚至对谢延堂有些歉意,辛有开始担心谢诵和谢延堂会为此争吵。

果然,谢延堂略一沉默后,嗓音因觉得不满而尖锐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打算娶那个商女做夫人?呵呵,你真有这种糊涂的想法?”

虽然听到了贬损自己的话,辛有却很冷静,她明白谢延堂话中的道理。

就是白雅如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在初识的时候,也认为辛有很合适去宋府做妾。这是普天之下默认的规则,越是处于高处,越在意这些规则所维护的优越和尊严。谢延堂有什么理由同意心爱的独子,娶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商女呢?

谢诵生气地反驳谢延堂:“你在贬损和嘲笑别人的时候,觉得自己拥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权力呢?你觉得自己总是睿智,在我看来,你只是在并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开始胡言乱语,真让人无法忍受。”

谢延堂拍案而起,“到底是谁糊涂?娶余善从的女儿不比娶一个商女好?你随便怎么宠爱她也就够了,用得着捧她做你的夫人?她受得起吗?”

谢诵道:“她叫辛有,你如果瞧不起她,我们也不必再谈什么了。”

谢延堂失声叹笑,捏紧了双手……这时,老仆来给辛有送茶。

老人的脚步沉重,在书房里陷入安静时听得很清楚,而且他也不知这里才有争吵,进了厅后向辛有道:“小姐久等了。”

谢诵听到这声招呼,在书房猛地一惊,马上出去找到辛有,却看见她面色如常地拿着一杯茶,刚向老仆道了谢。

谢诵有些心乱,怕她听了不该听的话,因此委屈,低声道:“抱歉,都是我的错。”

辛有放下茶盏,笑着说:“辛澄,听说谢大人在这里,你带我去向他请安吧。”

这时谢延堂也从书房里走出来了,听到厅中的对话,便先停在那里,等着辛有来向他请安。

谢诵的目光不屑地一闪,一言不发地牵住辛有的手,转身拉着她离开了小厅,出去后直沿着廊下往外疾走,把谢延堂独自丢在了后面。

辛有不知谢诵为何选择离开?一边被他牵着走得飞快,一边无奈地向谢延堂的身影礼了礼。

谢诵在前院吩咐了马车,片刻后带着辛有离开了别院。他心里的气恼未消,亲手将马车驾得飞快,到了闹市中才放缓了。

辛有挂起车帘,移坐到他身侧说:“辛澄,你把谢大人丢在那里,可算不上是个好办法。”

谢诵道:“他说的话不对,还不许人不爱听吗?是我错了,我本想好好处理这件事,不想遇到了意外。”

辛有道:“谢大人说的也没错,余小姐比我更适合你。”

谢诵道:“余溪婉是余溪婉,你是你,没什么好比较的。但是我只喜欢你,除了你谁也不娶。”

辛有高兴地一笑,微微叹息道:“余小姐叫余溪婉吗?名字真好听,像阿薇一样。我刚刚才想起来了,银德说的余家小姐就是余溪婉啊,银德也知道余谢两家要联姻,大家都在这样期望了。辛澄,你不要发脾气,好好地和谢大人商量,不要因为我们牵累到别人。”

谢诵把马车停在路边,转身看着辛有,她的心胸宽阔而纯净,让他有些震惊。

在初相识的时候,谢诵也不是很清楚他因何被辛有吸引?然后渐渐清晰。他所期望的样子她都有,谢诵不禁觉得神奇,他的幸运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谢诵将辛有送回铜钱街,再回到别院的时候谢延堂已经离开了。

谢诵没有把握做到不和谢延堂争吵,所以没有回家去见他,而是认真地写了一封信,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

因为受到辛有想法的影响,谢诵也在信里,第一次感谢了父亲对自己的关爱,虽然并不是他认同的方式。

六月剩下的一段时间,辛有有空时就去看望白雅如,希望听到他们夫妇和好如初的消息。

白雅如的心情确实日渐弥合,不再动辄垂泪,但这件事变为由双方家族插手后,挑剔和激怒却一再出现,谁也不肯弱了气势。宋家说要立刻娶新,白家就说转身嫁高。

白雅如和宋兆云无法见面,只能顺应长辈的意见,竟真的就这样疏远了。

辛有觉得这样不好,劝说白雅如和宋兆云私下商议,当面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白雅如却不信宋兆云会和她真心相对,叹息着说:“如果他想挽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