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府内走去。走到屋外,便不让进去了,汤蒙沙将他们都拦在外间。 屋内,陈设简单。 书案一张,书柜一个。窗边摆放刀架,以及悬挂玄甲的架子。 满屋里肃杀之气。 戚风迈进门槛,便撩开衣袍跪下,说:“末将前来请罪。” 他这一跪,露出身后贝暖玉。 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墨色长发单边束着,放在胸前。唇苍白而薄,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一双凤目半眯着,审视着她。 如同初见一般,贝暖玉不甘示弱的回视,唇边挂起惯常的笑容,狼狈又镇定。 “为何将她带来?”危止询问的声音气若游丝,说完,掩唇轻咳。 “葡萄酒,是她赠给末将的。”戚风头也不抬。 听音知意,贝暖玉心头便是一重,知道出事了。 可危止又咳嗽起来,汤蒙沙与戚风说话如同吵架。一时间这三位举重若轻的将领也没有谁询问她,没有谁与她解释经过,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罪魁祸首。 “不知民女所犯何事?” 她的手在袖子下颤抖,努力维持声线的平稳。绕是如此境地,她坚信自己无错,便不需要慌张,暂且先走一步看一步,问清楚当前情况,才好脱身。 “那葡萄酒,是你送给戚风的?” 危止没有开口,说话的是她身边另一副将,名叫汤蒙沙,是异域人和汉人生的孩子,面容也带有异域风情,从小被遗弃在边关,后来被危止收留。 他神色古怪,语气也古怪:“怎么会是你送的。” 贝暖玉坦然道:“是,是我让人送去的。” “酒中有毒。” “那为何他还活着?”贝暖玉深吸一口气,一指地上跪着的戚风。就凭这小子刚才生龙活虎掳她上马的劲,她不信酒中有毒一说,“酒是我家小厮所送没错,但有谁能保证,从驿站到副将家宅,没有有心人陷害?可知前些日子,羌人才派人暗中行刺西域大王子!” 戚风的脊背微微一颤。 汤蒙沙咳了一声,他实在不擅长这些脑力活。不由得看向危止。 危止闭目,眉头微皱。 事情难办了, 他的这些招数,对付一个傻戚风足够。 但眼前的贝家小姐明显是个聪明人,突遭此难却镇定自若,面对刀戈强权一身气势,若是寻常人早已胆战心惊,而她对答如流,甚至能找出漏洞。难以用同样的招数糊弄。 不过,他乃是镇守一方的将军,不需要糊弄一个小小女孩。只待此事平稳,将戚风一身好酒的毛病去除后,他再来赔罪。 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汤蒙沙便俯身附耳恭听。 汤蒙沙点点头,直起腰杆,高声下令:“暂且卸下戚副将职务,拖下去,待将军恢复过后再审。” “至于贝小姐,哼。来人,将贝小姐带下去软禁,直到查清真相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