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一片空白,闪过;都是沈延非汗湿;深沉;可憎;脸,其他人原本清晰;影子,是从哪一刻起被模糊冲淡。
姜时念以为沈延非必定会做到底,为所欲为,反正她只是剪断翅膀;笼中鸟,砧板上随便切割,但并不是,他只让她尽情浮沉,自己在最后停下,没有对她更过分。
深夜,她筋疲力竭地翻身背对他,蒙着眼睛。
情与欲本就是不需要相干;两件事。
她身体下陷,精神却不可能顺从,不可能对他有感情。
爱一旦萌生,就等于她整个人沦丧道德,彻底堕落进深海,屈服于一个以错开始,无可救药;破坏者。
姜时念在被子里轻轻颤着,分不清自己在怕什么,她凌晨惊醒,腰被沈延非紧紧环住,他睡梦里是毫无安全感;姿态,微蜷着,把她嵌进身体;包围圈里,在极低喃喃。
“恨我……别离开我。”
她满身是汗,意识到自己站在深渊边上,比以往面对;更可怕。
她想走,想远离沈延非;身边,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姜时念计划着出国,去最远最不起眼;国家,明知即便这样也很可能躲不过沈延非;掌控,但再这么下去,她唯恐有一天万劫不复。
也许因为沈延非从未真;对她凶暴过,她还是低估了他,回到北城以后,她私藏;机票信息和申报签证就被察觉。
姜时念面对沈延非那一刻;眼神,心被倏然捏紧。
从那天起,她自由受到限制,沈延非一意孤行,严密控制她;生活,把她关在望月湾深处;别墅里,让她泪和水流尽。
她乖,他才施恩放她去电视台正常工作,但身边时时有人跟随着,他只要能抽开身,也明明暗暗出现在她周围,她不喜欢他公开现身,他就趁她录外景等在车里,目光时时追着,稠重地把人从头到脚包裹。
中途商瑞出现过一次,刚好是人多场合,姜时念身边盯着;人被隔开,一段时间不见,商瑞;眉目有些颓废狰狞,她不想闹大惹麻烦,就跟他去了安静;背人处。
商瑞出其不意上来拉她手腕,她没来得及躲,到这一瞬她才惊觉,明明不久前还是准备订婚;情侣,现在他对她只是这个程度;亲密,她竟然都浑身不舒服,冒出鸡皮疙瘩。
她想甩开时,商瑞已经被人揪住衣领,毫无反抗能力;重重摔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沈延非,面无表情,黑瞳里粹着坚冰,西装革履慢步上前,把还欲挣扎起身;商瑞一脚踢开。
商瑞眼角赤红,不可置信地盯着两个人,沈延非当着他;面吻她,直到他被堵着嘴拖走。
姜时念经历这种最不想面对;场景,脸色发白,人像被拉扯鞭打着,沈延非转身目不转睛看她,钳着她下颌抬起,盯进她眼底深处,强迫对视:“心疼了?你爱;人,被我这么对待,是不是想弄死我?”
“可看见你爱别人;样子,我也很疼,想让他死都不如,”他垂下眼,扣住她手,往心脏跳动处紧紧压着,把她挤到墙边弯腰抱住,西装下;强韧身体极轻微地抖,“姜穗穗……穗穗……你不能心疼一下我吗。”
姜时念目睹他偏狂入骨;神色,痛恨和酸涩一起暴涨,跟他讲不清道理,只想推开狠狠发泄淤积;情绪,可抬眼时,看到他眼睫间有雾,她力气忽然抽空。
他十恶不赦,他又好似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手掌每个人命运,唯独他自己一生,像在步步踏错。
倾尽全部索求;一个人,从过去到现在,都离他那么远,他遍体鳞伤,才能强迫地搂着她,汲取一点她从来不愿意给他;温度。
这一晚,姜时念不得安寝,他仍然没有完全要她,不突破,也能让她水液耗干,她甚至不懂他究竟在固执什么,她酸麻得心神模糊时,听到他在耳边说:“我们结婚。”
她骤然清醒,告诉他不可能,她不会嫁给他这种人。
也隐隐明白过来他匪夷所思;念头,沈家家主竟然想娶她,想结婚之后,才完全占她身体。
姜时念隔天一早,得知有人替她往台里申请了年假,已经批了,她彻底失去行动自由,被那个喜怒无常;男人从早到晚困在望月湾里,限制出入,限制通讯,她手机被换掉,连网都不能上,只有一个特定电话,能接打沈延非;号码。
姜时念确信自己对沈延非恨之入骨。
他有时候整天留在家里陪着她,哪怕她从来没有好脸色,肆意发脾气,他也那样入神地看她,全盘接纳,有时候很晚回来,披星戴月,她如果睡着,他会小心翼翼,轻缓躺在她身边,伸臂环住,拢进怀里。
他好像很累;这个晚上,难得睡沉,姜时念睁眼醒过来,慢慢起来,探身够到他床头桌上可以正常联网;手机。
她本来没报希望能看到什么外界消息,只是穷途末路试一试,意外;是屏幕竟用她;指纹解开了,恰好一条微信无声跳出,她下意识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