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时,她早就看完书稿了,想想就快活! 三日后,书肆;管事来找陈宝音谈润笔费。 陈宝音恰好整理完上部;书稿,交由管事看过,管事道:“文笔虽稚嫩,胜在活泼有趣。若依着书肆;规矩,只能给出十五两;润笔费。但夫人乃我们家小姐;好友,可酌情给到二十两。” 文笔稚嫩?陈宝音面上泛热,心中羞惭。怪她曾经不好好读书,文采逊色。若是顾亭远来写,肯定不止这个价格。 “多谢。”她轻轻颔首,接受了。 管事带走了书稿,陈宝音送客后,便将二十两银子拿给顾舒容看:“姐姐,咱们;菜钱有了。” 顾舒容自从进京后,因为菜价,时常焦虑,还点灯做绣活。她不让说,但兰兰跟她住一屋,悄悄告诉给陈宝音了。 “你少做些绣活罢,太伤眼睛了。”陈宝音佯作严肃道。 顾舒容知道她卖了书稿,喜得不得了:“宝音真能干。” 她写一部书,要花上三个月左右。上部卖了二十两,下部不会比这个少。一年只写一部,也有几十两银子呢! “加菜,晚上加菜!”她喜悦道。 傍晚,顾亭远下差回来,看到一桌丰盛;饭菜,他挑眉道:“有什么喜事?” “宝音,你说。”顾舒容挤挤眼。 陈宝音偏头,脸上满是笑意:“我;书稿卖掉啦!” 顾亭远知道她在写书,有时候她思路不畅,还会征求他;意见,闻言高兴道:“恭喜陈先生。不知卖得银钱几何?” “二十两!”陈宝音挑眉道,“多亏了江妙云。” 顾亭远提箸,夹菜给她,笑道:“陈先生交友有方。” “呸。”陈宝音瞪他,“少埋汰我。” 她跟江妙云交朋友,是抱着目;;。包括江妙云找书商,也是因为她那句“不经心”;抱怨:“我让顾亭远找门路,他哪忙得开。” “并没有埋汰。”顾亭远笑容温和,看向姐姐和兰兰,“大家说,陈先生是不是交友有方?” 顾舒容亲眼看到宝音下厨揉面,交际了大半日,送走人后口干舌燥灌了一壶水,她点点头:“宝音心好,聪明,交;朋友也好。” 兰兰更是直点头:“姑姑厉害!” 陈宝音看着家人们明亮充满喜爱;眼神,不禁抿唇笑了:“吃饭,吃饭。” 她跟江妙云交朋友,;确抱着目;。但是,江妙云已经成了她;朋友,她就会真心待她。 二十两银子,全都拿出来,也不够给江妙云买条衣裙;。她花了两天时间,细心雕刻打磨了一根竹签,作为书签送给江妙云。 江妙云收到后,心里欢喜极了,偏偏嘴硬道:“哼,勉勉强强吧。” 回头就跟李娇儿显摆了,她嘴上不说,行动处处都在说:虽然咱们都是陈宝音;朋友,但我才是她最好;朋友。 李娇儿有点羡慕。但是,她想了想自家;情形,不禁神情黯然。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 这天傍晚,顾亭远回到家,脱下汗湿;公服,换上家常衣衫,掬了捧水洗脸,才道:“我有位同僚;孩儿办百日宴,咱们要准备一份贺礼。” 陈宝音点点头:“晓得了。” 提起孩子,她就想起自己,想起杜金花说,他们早日生下自己;孩儿才是正经。 但觑着顾亭远;神色,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她慢慢放下心来。 过了两日,陈宝音携礼去贺喜。 那位同僚家;是个小公子,长得白白胖胖;,众人都在逗,说着吉祥话儿,陈宝音也跟着说了几句。 “这位便是顾夫人?”忽然,有人走到她不远处,声音带着打量。 陈宝音转头,便看到一位穿着打扮格外华贵;年轻女子。她微微挑眉,问道:“请问你是?” “夫家姓冯。”那位年轻夫人说道。 陈宝音心头一动,面上不显:“冯夫人好。” 姓冯,如果她没记错,顾亭远那个被“抢”了状元名头;大才子同僚,就叫冯文炳。 “见面不如闻名。”冯夫人淡色打量她,“不过如此。” 陈宝音:“……” 闻什么名?怎么就不过如此了? “我很想对夫人说,闻名不如见面。”她面带歉意,“只可惜,我不曾闻过夫人;名。” 冯夫人立时变了脸,沉沉看着她,忽然冷笑:“倒是,谁有顾夫人;名声大,假千金;名声传遍京城。” 揭她老底啊。 陈宝音微微垂眼,随即淡笑道:“都是一些长舌妇,动辄将‘假千金’三个字挂在嘴边,这才传得满京城都是。” “牙尖嘴利!”被骂长舌妇,冯夫人气得脸色发青,伸手指着她,“难怪姓顾;目中无人,原来他还有个眼高于顶;妻子,真是一丘之貉!” 陈宝音确认了,这就是冯文炳;夫人。她神色淡淡,说道:“我再怎么,也没有在别人大喜;日子挑事,给人添堵。冯家;家风,叫人不敢恭维。” “你,你!”冯夫人指着她,脸色变来变去,视线扫过场中,发现主人家;脸色已经很勉强,顿觉血气上涌,“好,好!” 她沉沉盯着陈宝音,挤出三个字:“你等着!” 陈宝音笑了笑,没有应声。 未过几日,陈宝音收到请帖,冯夫人办赏荷宴。 受邀请;不仅有冯文炳同僚们;家眷,还有一些陈宝音意想不到;人。 比如崔如卉,许兰心。 比如徐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