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学第一日,一张纸落到她脚旁,正想蹲下拾起那张纸,却听到远处有人喊道:“同学,帮捡一下你脚边那张纸,谢谢!” 林时序把纸递给他,眉清目秀的男孩摸摸额头,笑眯眯道:“谢谢你,你叫什么,我叫李谪仙。” 林时序顿思片刻,虽然程沉和程浦一口一个时序叫着,但当她报名时才发现自己的名字早已被改,叫程禧乐。她并不想去追究,程家也料到她不会追究,也没有资格追究。 “程禧乐,福禄寿禧的禧,平安喜乐的乐。” 李谪仙回道:“你名字真好听。” 林时序也不愿否定:“谢谢。” 程沉打了一下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瞥一眼林时序:“开学第一天,觉得如何?” 林时序随口一答:“挺好的。” 一路上,林时序照旧不怎么说话,程沉早已习惯,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转而一想,至少她有问必答,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踏入门,便是一阵菜香味,林时序现下和程沉一同租房子住,程沉工作之处离这房子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路程。 “程沉……” 程沉毫不留情纠正道:“叫哥。” “哥,你又买花了?”林时序拂了一下插在花瓶的花,她其实并不喜欢花,但程沉却以为她喜欢。 “是啊,喜欢吗?” 这个误会还要从林时序第二次翻墙说起,那事还是林时序之后才知道的,是林珏把林时序从墓碑抱到“医院”的,而程沉不知她当时是去看父母,还以为又想偷跑去买花,因此导致程沉以为她喜欢花,林时序也不好做过多解释,只好建议道:“哥,不用老是买花,阳台都摆满了。” “没事。”程沉边说边把菜端齐在餐桌上,又催促道,“快点洗手吃饭,别愣在那跟根木桩似的。” 偌大的客厅,挂钟冷冷滴滴敲响,两人似雕像庄严地坐在主座,程启风轻轻嗓子,眯眼道:“你也不去看你的侄女。” 林珏笑意不明,长长地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她现在是程家人。” 程启风抿一口茶,言语间带着调侃:“你也真够偏心的。两个侄女,一个溺爱不明,一个不管不顾。”顿了半刻,程启风上嘴唇上抬,“当年你救我夫人,我欠下你一个人情,如今我让林时序留在程家,也算还你人情。” 林珏轻笑一声,对于程启风混淆黑白的能力不由折服。他眼尾的红晕悄悄散开,为本就高傲的气质增添一份绚丽,纯白的木芙蓉染了一丝人间气。 元安二十七年九月下旬 李谪仙在阳光下奔跑,额角全是汗水,影子一颤一颤,好不容易聚成型,又被打乱,李谪仙张开双手大声问道:“四喜,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林时序忍不住捂住耳朵,但也不见任何不耐烦,反问道:“你都给我起外号了,还不算朋友。” 李谪仙跑到林时序面前,双手叉腰和她面对面站着,反驳道:“那不叫外号,叫爱称,懂不懂。” 他身上一股汗味,林时序嫌弃地后退几步:“你说话注意些,别被有心人听见了。” 听到这,李谪仙捂住自己的嘴,张望四周,瞧见没人影才放心下来,也不知何人那么嫌,开始造他俩早恋的谣,李谪仙问过林时序需不需要避避嫌。 林时序反倒说:“我俩本就是正常朋友关系,为什么要避嫌,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之下避嫌,更容易招人怀疑,这不是随了他们更好造谣生事的愿?” 李谪仙同学双手赞成林时序同学的话,于是每天同林时序一起上下学。 元安二十七年十月初 程沉忍不住看眼后视镜中的林时序和肖顾宥二人,生怕下一秒他俩就吵起来。 正逢节假日,程沉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带林时序和肖顾宥一同游玩,试图再次缓和二人的关系。 肖顾宥瞧着蹲在河边扔石子的林时序,眉头一皱:“快,我俩装一装,别让我哥又白费功夫。” 林时序丢出手中这一颗石子,拍拍手上的灰,凝望水中身影:“肖顾宥,是你自己对我有敌意,需要装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们。”她觉得肖顾宥傲娇又死要面子,也不愿和他待太久,说完话便丢下肖顾宥一人离开岸边。 程沉瞧着远处闷闷站在河边的肖顾宥,朝林时序迈步走去,递给她一个冰激凌,询问道:“顾宥这小子没为难你吧?” 林时序本想说没有,看着手中的冰激凌又转变想法:“他好像不太开心,你去看看吧。” 林时序看着程沉急匆匆大跨步子朝岸边跑去,微风徐徐,吹去一丝炎热,她想起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