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了。 齐小斋欢呼一声,顺势在一侧躺好,然后拍了拍身侧,热情相邀:“阿岐哥哥,天都这么晚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能与意中人同床共枕对这世间绝大多数的男子来说都算是一桩喜事,可对于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可冒犯齐小斋的沈凤岐来说,这便成为了一道艰巨的考验。 沈凤岐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忽然起身去四周翻捡。 齐小斋笑着等待了一会儿,突然神情一呆,两眼圆睁,下意识接过了从天而降的圆木。 这截木头有手腕粗细,一臂来长,被摘去了旁枝,摸起来倒还算是光滑。 齐小斋既无奈又好笑,基于她对某人的了解,她忽然对这根木头的用法产生了一个比较离谱的猜测。 沈凤岐走到面前,声音倒还算是镇定,只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说要将此物置于中间。 齐小斋摸了摸鼻子,感叹道:“这根木头还挺直的,估计阿岐哥哥你找的也挺不容易的,那就放吧,一人一半,最起码不用担心睡觉时有人和我抢地方了。” 说着,她便将圆木放在最中间,然后径自躺下,闭上了眼。 沈凤岐抿紧双唇,竭力平稳着呼吸,随后在圆木另一边躺下。 两人各自平躺着,虽然有一根木头挡在中间,但呼吸相闻,体温相触,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双方的心跳。 沈凤岐的身体僵硬极了,尽管之前两人在逃亡的过程中也曾互相搂抱着入睡,距离比现在要更近一些,但当时心无杂念,而现在—— 他心思杂乱了好久,一会儿后悔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坚定一会儿又犹豫……各种各样的情感和想法像跑马灯一般在他脑中来回转圈。 可渐渐的,在身侧传来的平稳呼吸声的陪伴下,沈凤岐竟离奇地忘却了这些烦扰,慢慢睡着了。 待他入睡后,齐小斋闭着眼一手击飞了挡在中间的圆木,随后自然而然地朝内一滚。 沈凤岐虽在梦中,却恍若有所觉,侧身搂住了她,手还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逃亡的这些天里,为了取暖,他们大多都是依偎着入睡,他的身体远比他以为的更加习惯对方的存在。 翌日,天光大亮。 沈凤岐醒来后,齐小斋已经在准备早膳了。 他见到身侧的圆木,心下一松,自觉没有失态,便也起身帮忙。 吃完后,两人收拾了行李,便骑上马,朝着城镇的方向而去。 过了晌午,齐小斋忽而皱了皱鼻子,改了前进的方向,并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沈凤岐问起,她笑道:“后面有很多人在追我们哦。” 闻言,沈凤岐想起了山下的那只军队,便不再多问,依言快马加鞭。 两人骑行了几个时辰后,齐小斋突然勒住马,叹道:“阿岐哥哥,不用赶路啦,前面也有人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沈凤岐一惊,随即眸子上渐渐染上一层霜色。 到了现在,他哪里不知道这些兵马是谁派来的。 若说他原先还对安帝梁叡有几分敬意,现在剩下的便只有厌恶。 他们已经一退再退,而他却非要赶尽杀绝。 他冷声问:“一共有多少人?” 齐小斋道:“前后左右加起来应该有十来万吧,阿岐哥哥害怕吗?” 沈凤岐抿唇:“我不怕。”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道:“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齐小斋为了他介入他们家的事,也不落到今日的局面。 齐小斋笑道:“这倒不一定,都说福祸相依,说不定这次我还得感激阿岐哥哥你了。” 沈凤岐不解,在听到有十来万人之后,他便已抱了必死的决心。 唯一疑虑的,就是该怎么想办法劝齐小斋逃走。 齐小斋却不再多说,两人便安静在原地等待。 过不了多久,地面震动,土石翻滚。 视线尽处出现旗帜,果真如齐小斋所言,四面八方都围上了兵卒。 主要分为两方,一方是最传统的方阵,另一方则摆出了雁形阵,似乎是想迂回包抄。 沈凤岐瞪大了眼睛,他竟然看见了两种不同颜色的旗帜。 一种主色调为黑色,是安国的旗帜,另一种主色调则为赤色,却是辉国的旗帜。 若说原本沈凤岐还抱有几分希望,可能是他们误入了两国对决的战场,但当看到两军并不交战,而是互相配合,包围着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