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只灰白色的鸽子在云海中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它似乎发现了目标,一个俯冲,落到了京城某处宅院里。 一双白皙的手从信鸽腿上取下信件,展开而观。 “师妹在边关遇险了……” 程留容看了许久,忽而轻笑出声:“这可真不容易。” 她随手捻起几粒玉米漫不经心地投喂起一路飞来、劳苦功高的鸽子,另一只手将信纸放在一旁的油灯前慢慢点燃。 火光曳动中,映衬的她姣好的面容蒙上了一层诡谲不可捉摸的色彩。 焚烧完边境十万火急送来的密信,程留容步履款款踱到桌前,望着桌上摊开的师门发来的信件若有所思: “倒也不能当完全不知道,师父会怀疑我的。” 她想了想,摊开纸,随手在上面写了一排簪花小楷,字迹秀气婉约,便如她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一般。 信中的大意是指师妹在边关突然失去了消息,怎么也联络不上,事关师妹的安危,她不敢大意,特意写信询问师父该如何处理。 写完了信,她将信件装好,来到窗前。 方才填饱了肚子的灰白色信鸽正慵懒地梳理着自己身上的羽毛。 程留容顺着它的脖子轻抚了几下,然后手下一个用力。 “咔嚓”一声,信鸽的脖子软软地吹了下来。 程留容拿起抽屉里的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将其内的液体倒在了信鸽的尸体上。 只听“刺啦刺啦”声连续不断,几息之后,原本的信鸽横尸处只留下一小滩散发着恶臭的黑黄色带着绵密气泡的液体。 程留容袖风一动,这一滩液体便落到了窗外的泥地上。 除了栏杆处轻微的腐蚀之外,谁也看不出来信鸽曾经来过的痕迹。 “求援的信件在半路便被人拦截,这可真是一件令人无奈的事。” 程留容彻底清理完所有痕迹,来到鸽房,将手中的信件放入鸽腿的足环内,随后亲眼看着这只鸽子奋力飞入澄黄浑浊的天空。 “去吧,去告诉我师父这个消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