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好。” 周道正拿儿子没法,变了口气:“饭吃没啊?宝贝儿子。” 语气的亲热劲在旁的冯叔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周,能不能正常点,你好歹在公司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 “所以在家就更应该原形毕露啊,不然多累啊。” 周森饿了,无视周道正的话径直走向饭厅。 家里的阿姨见到小少爷回来,喜笑颜开,问道:“怎么回来了?” “想吃何姨做的菜了。” 周道正喝着茶听着儿子这句话,差点呛到,“你看看,我问他话他瞎扯,别人问他就答,我还是他亲爹吗我!” “你是不是他爹不还是你最清楚吗,”冯叔拿着茶壶又倒了杯茶,“不是我说,你也花点时间在父子关系上,没事出去爬爬山看看风景多好,干嘛那么拼。” “不得趁着还能做,多挣点家业给那小子啊。” “那么疼儿子怎么还让他一个人出去住?你能放心?” “我也不常在家,他在哪住都一样,学校那还近点,一来一回也不耽误,明天干脆让何嫂也过去。” “可别,你忘了上次自作主张他几天没跟你说话?他就是想回来看看自己的老父亲咯。”冯叔说到后面,声音减小,生怕会被周森听见。 周道正侧过头看正在吃饭的周森,从沙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半开着门的饭厅,上次和儿子跑步是什么时候他都不记得了,难怪一回来看见自己就冷着章脸。 周道正低头看看自己日渐凸起的肚腩,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干下这杯茶,就准备收了茶具,“你说得对,我明天就拉我儿子跑步去!散了散了,下次再聊。” 冯叔到嘴边的茶被收走,周道正脸上写着慢走不送几个大字。 真是拍怕屁股走人毫不留情。 冯叔:“…” 周森刚给顾安发完消息退回桌面,周道正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语气亲切和蔼:“今晚早点睡,明天老规矩,” “….” 这句老规矩可以说是周森最初的噩梦。 在周森初中时,周道正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决定每天早上起来揪着周森去跑步,上学天还好跑得也不多,周末就变态了,不仅要求他跑得多还得跑得快。刚开始周森跑几圈就喘得不行,后来就习惯了,也多亏这样体育对他来说就一般般。 顾安一到到家,迫不及待回房拿出纸笔,想要趁这种感觉还在时再画点什么,但脱离了具体的目的,脑子里混沌一片,无从下笔。 耳边响起周森说过的,想想美好的回忆。 这些年可以称作美好的记忆实在不多,眼前突然出现了下午那个轮廓极好看的少年的眼。 她尝试描绘出那样的轮廓,笔触青涩,画出来的不及他的千分之一。良久,顾安叹了口气,有些挫败地放下笔,两手抓着白纸两边,仰头看了又看,试图找出能看得过去的地方。 毕竟几年没画,妄想一步登天。至少,现在能拿起笔了对吧,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顾安斗志被点燃,她翻出早年的画具,罐装颜料表面薄薄一层灰,拧开内部还没干,还能用。准备好一切,顾安坐在面前,虔诚地像个信徒,旁边立着手机。 拿起画笔的一瞬间,过往纷扰不断袭来,记忆碎片里夹杂着一张狰狞的脸。顾安强自镇定,而后发觉是在自己房间里,恐惧不必忍耐,笔“嗒”地落在木制地板上,不受控制地滚落到桌子下边,手颓然地放下,人靠着椅背发呆。 没那么容易。 出神了好一会,余光被娃娃吸引,顾安看着那个巴掌大的星星哭唧唧的脸,戳了又戳。支架上的手机呼吸灯闪烁。 顾安开了手机,先去大象森林收了能量,才去看收到的消息。 几十分钟前,周森问她到家了没,顾安回完消息,把画具搁在桌子旁边,写作业去了。 - 无一例外,这次的作业又被周森先一步拿去。 顾安:...上次明明说好这次她来拿啊? 即便说了很多次,周森总是那时应得好好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又像忘了自己的话。 周森:“至少到月底吧,不然老师看见,以为我扯谎呢。” 顾安:“啊,好吧,那、谢谢你啦。” 走前看了她眼,说道:“顾安,其实我们之前就认识。” 这句话砸得顾安发懵,她之前就认识周森?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印象。 经过周末的那场玩耍,周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