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想理人。 这洛景予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能气死半个人! 难怪上辈子找不到媳妇! “阿鸾呢?我想见她。”长公主道。 “阿鸾?”洛景予疑惑,心里隐约有个猜想。 “她叫顾青鸾,按外祖家的序齿排第十。”长公主瞧他一眼,“所以,叫顾十娘也没错。我与她相识多年,你可不能欺负她。” 本还在疑惑她怎么是按外祖家的序齿排序,冷不丁听到最后一句,洛景予给气笑了,“我欺负她?何时欺负过她?!” 倒是她,一手掐穴法不知从何学得,冷不丁就往他心里扎了一根刺。 长公主闭上眼,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暗想青鸾说得没错,自己需要缓缓。 上辈子往后短暂的几年,承载了她那一生的怨忿,尤其是死前,怨气达到了极致。 她恨许承淞的忘恩负义,恨太后的薄情寡义,也恨皇帝的软弱无能、臣子的各怀鬼胎、天凤朝的分崩离析,更恨西戎的野蛮凶狠。 当然,她最恨的,还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在看出了面具将军是青鸾而不是许家三郎之后,选择了替许三郎隐藏,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她们是女人,女人就只应该安居于后宅,辅助男人建功立业。 她的母亲,一国之太后,也是这样教她的。 可结果呢? 她的弟弟虽为皇帝却被架空,弱冠之年如同傀儡,大权被死握在太后手中。 她被她的母亲,亲自下令和亲西戎。 她与西戎,必死一个的时候,她的母亲,选择了牺牲她。 等她消化掉重生的消息时,青鸾也已经策马归来,她带回来一包药,一股脑儿在洛景予面前倒出来,惊得洛景予如同见着了稀世珍宝。 “仙鹤草、黄芩、白芷、马蔺子……这……”洛景予抱着一只巴掌大的灵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盯着青鸾,仿佛多看两眼,能再得些药材,“你怎么可能?怎么能……” 这里头多出来的药材,甚至可以让他配一些防身的药。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药材,有些是新采的,有些,却是已经制过的! “哦,对了,还有这个给你。”仿佛没看出来他涌动的情绪,青鸾仔细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他,“条件有限,只能找到这些了。” 捏住小包的瞬间,洛景予一颗躁动的心突然就归于原处,什么也不想再问了。 指尖传来的触感,已经让他知道这是什么。 当激动来得过于凶猛,便能瞬间归于平静。 他打开来,果然看到了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针。 虽是银针,算不得顶好用的模样,却于他来说,已经解了大难。 假若她真是他师门中人,这副处处为人着想的傻样,对他也无恶意。 尽管如此,他用针用药之前,还是仔细检查过,才开始施用。 许小妹回了许家,金二哥与崔渡睡着未醒,她便踱着步子,不知不觉,又到了康平长公主门外。 苏禾掀帘出来,正想叫她进去,却见她突然趴到了地上,一耳紧贴地面片刻,起身道:“有一队人马过来,大概十余人。” 见苏禾绷紧了双肩,她轻轻拍了拍,“去和公主说,驸马回来了。” 苏禾一怔,随即面露喜色,转身进屋。 不一会儿,她扶着长公主停到了靠住门框的位置。青鸾则已经到了门外。 隔壁,许三郎也沉着脸到了门口,他拦住了为首的金三娘,大喊,“快!保护公主!” 他的几个护卫纷纷抽了刀。 金三娘看那几人一眼,目光在许三郎面上微停,问道:“顾十娘在哪儿?” 她一夜未睡,眼下黑青,双眼微肿,比起以往,更添了几分凶猛。 许家五个护卫不由得往后退了小半步。 “我在这里。”青鸾笑道,“莫对贵客无礼!三娘是来给公主送驸马的。” 听她亲昵的语气,许三郎皱起眉大声斥道:“顾十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是土匪!” 青鸾不再理他,转身抬手,对金三娘道:“等你多时了,请。” 金三娘瞧许三郎一眼,随着青鸾进屋,“我二兄呢?” “还在睡着。”青鸾热络地对她招手,“你来瞧。” 通过青鸾推开的门,金三娘瞧见金二哥正靠着一个粗犷大汉睡得香甜,不由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