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趣阁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直,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声”
“”
杨北最终还是没有去模仿原版的唱法,而是在练习之后,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唱风。
烟花易冷是一首借史喻情的歌曲,当然,但也可以说是抒情。
歌词中的意境,在真正深入了解进去的人心中,自然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和情感。
原世界里周董的版本,就像是一个游历天下的浪子,随性、自由却被情缠身,念念不忘,背剑一口,携酒一壶。
高歌而去,是为了继续找寻,还是选择放弃这个问题除了他自己本心,外人谁都不得而知。
而杨北则与周董有着截然不同的经历。
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向他一样经历两世人生,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随着他越发融入这个世界,对原来世界的热爱和依恋,却丝毫没有减少,反倒是每一天都在增加,只不过他一向淡泊的性格,将这件事置淡了而已,实际心中的分量却在愈发加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仿佛更能与烟花易冷中,那种脱离世俗时空,隔段千古相见孤城的既视错位感相融。
他的版本,参杂了太多的个人感悟,加上更清晰的吐词和音乐,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在科场辗转的士子,在忙碌中奔波十载后再恍然回头。
可十年惶惶,当下的情景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士子心中有感而悲,对无形中逝去的时光感到痛惜,对自己被俗事缠身而不得放纵私情而感到悲伤。
隐忍之后就是发泄,烟花易冷对恍筹的时空悲愤而歌,事后擦干泪水,转身离去,将情感藏于心底,重归于正轨,悲苦自知。
可以这么说,周董的版本,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在感叹缅怀一段凄美的故事,他的情绪中占比更大的可能是“悲古”。
而杨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故事讲述人的身份,以亲身经历表达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杨北的版本,或许会带上更多“悲己”的情绪。
两个版本各有千秋,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杨北那更清晰的吐字和音色,确实很适合古风歌曲。
而且,越是有故事的人,能听出来的感悟,也就越多。
听到这一段时,对歌中意境感悟最深的,或许当属佘亚了。
其他人或许都是在认真的听歌,只有她,在听歌的同时,还在探究杨北写歌和唱歌时的心绪。
如果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杨北这样的穿越者,那么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与曾经的他有过一段婚姻的佘亚了。
其他人或许很难懂,杨北的歌曲中,那种隔断时空,跳出光洞的意境是怎么找到的,但佘亚,则不会奇怪。
如果把歌中的旧时孤城换成旧日情爱,那她就更能懂了。
当然,这是她自以为懂的,实际上,这时的杨北和她记忆中的那个杨北,早已是同一个人了,歌中盛情,缅怀的也不会是和她的过去
京城,老教授家中。
如果说佘亚是对歌中的“情”字感悟最深,那么这位老教授,就是对歌中的“意”字感悟最多了。
孙女最终还是没有听爷爷的话把声音关小,反倒是拉着爷爷一起在听。
原本爷爷还有些不愿意,可当烟花易冷的前奏和歌声响起的时候,他就怔住了。
而当杨北唱到“伽蓝寺听雨声”的时候,突然
“噗通。”
书本坠地的声音。
孙女好奇的转过头,发现自己爷爷手里原本捧着的洛阳伽蓝记竟然掉在了地上。
孙女很是担心,爷爷年纪虽大,但是平时手脚都很灵活的,怎会么突然失手,连忙凑上去扶住老人手臂,急切稳道“爷爷,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可是,老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口中不住低估道“烟花易冷,洛阳伽蓝记,烟花易冷”
突然,他一抬头,盯住孙女,开口问道“乖孙,快告诉爷爷,你说的这个杨北,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孙女被爷爷的动作问的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无比奇怪。
“爷爷,你是不是真的有不舒服啊,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老教授只是摇头,好不容易捋顺情绪,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平板里的歌声又一次激荡起来。
这一次声调爬升了一点,歌中情感更浓,弄得老教授激动的热泪盈眶,被孙女扶住的手臂颤抖个不停,口中直说“好歌好歌,年轻人不得了啊,歌好,故事更好,这首歌简直是唱尽了那段悲欢啊。”